德拉科为他关上了门,还给他沏了杯茶,缓缓道:“这次又是来说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要说什么……
斯内普接过茶杯,冷冰冰地看着他,慢慢道:“你以为呢?”
“教父。”德拉科坐在他的身边,一脸苦恼道:“你什么都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德拉科到底有什么事瞒着他呢?
“你关于它有别的意见吗?”斯内普慢条斯理啜了口茶,露出标志性嘲讽的笑容:“马尔福小少爷,难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我知道这样说起来,好像我是个白痴一样,”德拉科叹了口气,发自内心地难过道:“可是我就想保护好他,我真的不想看他受伤。”
“他?”斯内普愣了下。
“晴明。你们恐怕都知道我和他关系很好了……”德拉科抬起头来,露出他最无助的一面:“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倘若父亲未来要让我做食死徒,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可是晴明,他原本就不应该被卷入这些事里,”德拉科半趴在桌子上,略有些虚弱地喃喃道:“我真是想让他回日本读书……可是我怎么可能劝得动他。”
“你为什么觉得,晴……洛夫古德先生照顾不好自己呢?”斯内普淡淡道:“他身后可是整个安倍家。”
“可是他在学校里,还待在斯莱特林,这里有多少隐藏着的食死徒的后代,谁都可能背后捅刀子……”德拉科没有察觉到破绽,仍不肯抬起头来,闷闷道:“我真的……害怕他受伤。”
平日里总抬着下巴的马尔福少爷,居然也有这样脆弱而无助的时候。
他从小在斯内普的教导下长大,早就没了防备,把最孩子的一面暴露在晴明面前。
他这幅样子,实在是又悲伤又无奈。
晴明心疼地几乎想现在就过去紧紧地抱住他,却又生生压下了这股冲动,喃喃道:“你……喜欢他吗?”
“唔,不要告诉父亲好吗?”德拉科猛地抬起头来,露出有些绝望的表情:“我知道,这件事谁都瞒不住的。”
带着眷恋的眼神,谁都看得出来的。
何况自己刚才这么直白的告诉教父……他想保护这个与他毫无关系的男孩子。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和友情恐怕已经没有多少关系了。
“……真的?”斯内普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很喜欢他……”德拉科把头埋在胳膊下,梦呓般喃喃道:“中毒了一样的喜欢他……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他。”
斯内普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盯了他半天,最后冷哼了一声,起身扭头摔门走了。
玛德真的演不下去了!
谁告诉我这话能怎么接?!怎么接?!!
西弗勒斯·晴明·斯内普回了自己宿舍,内心一团乱麻。
一方面,自己听到这样发自肺腑地告白,确实很难得。
德拉科平时太别扭,想要什么都不会直接的说,表达这种细腻的感情更是少有的事情——他更喜欢用行动,这让自己说话说了一半,便被怼到墙上去一亲亲半晌。
山兔正穿过窗户进了宿舍,突然发现墙边蹲着个一脸羞涩与纠结的、油腻腻的斯内普,被吓的骂了句脏话。
“这个f开头的词儿你是跟谁学的?”那个老男人起身,神色不悦的看向她。
他哪怕不皱眉都看起来凶巴巴的,瞪着山兔就往她那走。
山兔快哭出来,转身就想跑。
“山兔,”下一秒,清冽的少年音又回来了:“站住。”
山兔怔怔回头,发现他开始飞快地变矮,一头银发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
像变魔术一样,眨了眨眼晴明大人便出现在了眼前。
“跟……跟德拉科学的。”山兔捂着脸道:“再也不敢啦。”
幸亏只喝了一小口。晴明摸着自己顺滑**净的长发,压下想去洗头的念头,叹了口气躺在床上。
※※※
不知不觉自己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德拉科正睡在自己身边。
晴明愣了下,看了枕边那个毛绒绒的铂金色脑袋半天,撑不住困意又窝在了他身边。
德拉科倒是被他的动静弄醒了,用睡衣袖子擦了擦他嘴角的口水,然后眯着眼把他圈在怀里。
两个少年像猫一样窝在被子里,无视清晨的阳光一同沉沉睡去。
“惨了要上课!”晴明猛地掀开被子爬起来,德拉科不耐烦地拱了拱,蹭着晴明的腰懒洋洋道:“今天周日。”
晴明把挡住眼睛的银发撩开,皱着眉看他:“你是怎么进来的?”
“唔?”德拉科还没睡醒,再次环住晴明的腰,回归半梦半醒的状态。
他昨晚做噩梦了,半夜梦见晴明被烙上了黑魔标记,被疼的满脸都是泪,整个人直接从床上吓得坐起来,一摸后背都是冷汗。
还是耳朵超级灵的山兔半夜给他开了门,有些迷惑地看着德拉科拱进晴明的被子里,随后又睡了过去。
晴明又好奇又好笑地唤小纸人去端早餐来,伸手揉了揉德拉科的一头乱毛,后者不满意地哼哼了两声,就是不肯睁眼睛。
直到咖啡与可颂的香气扑鼻而来的时候,德拉科才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靠着晴明揉起眼睛。
“嗯……丝质的睡衣,抱起来可真舒服。”德拉科又滑进晴明的怀里,用脸随意蹭了蹭丝滑的面料,伸手想去够那块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