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的,但李熊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思欣赏。
“嗯,是有一点。”李熊回答,其实赵萍上课讲的他都懂,考不好纯粹是因为心态的原因,但他可不想跟赵萍说,他如果知道自己的课代表烦恼的原因是因为自己,那时候的表情肯定会很精彩。
“之前也有同学来反映,说我讲课太快了。”赵萍又笑,“但我想我的数学课代表都没什么问题啊,我就权当是他们的个人问题了,没想到到头来我的方法还是有问题。”
李熊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做了我一个学期的课代表,你也是我手下的学生,挺老实本分的,就是不爱说话,有问题也不会来问。这样吧,寒假你抽一段时间来我家补补课,抓紧把这个学期的问题解决完,下个学期我们还有更重的任务。”
赵萍振振有词,末了还拍拍李熊的肩膀,李熊愣在原地,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班主任都发话了能怎么样,李熊只好乖乖地答应了。
寒假放假的前一天赵萍还来找过他,无非是跟他确认到赵萍家的补课时间,一个星期,在日子并不多的寒假里这一个星期实在是让李熊肉疼,他还打算跟爸爸和那个叔叔一起到山里的小屋里度假,这下只能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了。
赵萍把日子定得挺前的,寒假开始放的时候天气已经开始转冷,李熊大冬天的要早上七点爬起来去赵萍家,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的,去到赵萍的公寓,这家伙大冬天上身只穿一件单薄的衣服,还是v领,看仔细点就能看见里头隐隐约约的细缝,没办法,人家家里开暖气。
赵萍见到他的时候还着实惊讶了一把:“天这么冷,你怎么这么早来?”
“……不是你叫我这个点来的吗,老师。”李熊有点无奈。
“哦,也是,那你快进来,外面冷。”赵萍朝他笑了笑,开门示意他进来。李熊犹豫了一下,总觉得这宽敞明亮的里屋就像一个狼窝似的,一进去就没办法出来了,但最后还是不情愿地走了进去。
“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带了水。”李熊拿出自己的保温瓶放在桌子上。
“尝尝我刚刚煮的牛奶吧,又暖和又好喝。”赵萍跟没听到他说的话似的,径直拿了个玻璃杯倒满热牛奶放在李熊面前。
乳白色的液体氤氲着白色的热气,李熊盯着杯子发呆,说实话,李熊其实并不喜欢喝牛奶,有一阵子一喝牛奶就吐,导致现在对这样的液体实在提不起兴趣。
“你不喜欢喝牛奶?”赵萍看他这个样子就明白了,板起面孔,朝他摆摆手,“这可不行,中学生每天至少喝一杯牛奶,这么冷的天光喝水怎么行,喝点牛奶暖暖身子。”
李熊心里朝他翻了个白眼,求你快点讲题吧,我巴不得快点回家呢!
赵萍却像如果他不喝就不讲一样,坐在他对面,两人隔了一张桌子,李熊看着杯子嘴巴发苦,赵萍却在一旁优哉游哉地玩手机,也没说什么,但那意思不言而喻。
李熊看看外面的树,风大到快把树杈压弯到地上了。他咬咬牙,一手拿起杯子就往嘴巴里灌。
太过甜腻的味道熏得李熊直泛恶心,黏腻的质感更让他全身发毛,之前吃的早餐都快要被这股味道逼了出来。李熊不敢停下来,怕一停下来就吐,只好继续胡乱地把牛奶灌进嘴巴里去。
“小心,别噎着了。”赵萍倒是很悠闲,一手把玩着手机,一手撑着下巴,眼里含着笑意地看着李熊。等到李熊终于喝完后,一抬头看到赵萍这个表情,差点把牛奶全吐他脸上。
“这不全都喝下去了嘛,牛奶也没有那么难喝,对吧?”赵萍满意地拿走杯子,给他倒上了热水。
牛奶是喝下去了,李熊嘴巴里还残留着那股味道,他拧开自己的保温瓶,灌了几口水下去,想把这股味道冲掉。
“这里还没很干净。”赵萍伸出一根指头刮过李熊的嘴角,他低头看见赵萍那根手指上沾了些白白的东西,他虽然知道是什么,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赵萍却没在意,站起来走到厨房洗了手后就回到他对面开始讲题。李熊舒了口气,之后打开练习本。
期间中午的时候赵萍还把他留下来吃午餐,说是在这里吃完下午就可以接着讲。李熊不好拒绝,只好点头答应了。
冬天的天黑得特别快,再加上李熊昨晚都没睡好,下午李熊都没什么心思听课,赵萍也没为难他,挑了几张卷子让他做。
李熊做题的时候不时抬起头来看钟,眼巴巴地盯着时针移向六点,他转头对赵萍说:“老师,六点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赵萍站在窗前看外面的风景,听到李熊的声音就转过身来,摁灭了香烟,笑着跟他说:“都这么晚了,走之前要打电话跟家里人说说吗?”
“不用了,我爸出去了。”李熊脱口而出,说完后猛得一震,感觉要糟。
赵萍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其实赵萍长得挺不错的,人又站在窗边,窗外的灯光染红了他身体的一半轮廓。赵萍这一笑一咧嘴的,冒出来的邪气都有几分像贾毅了。
“那干脆今晚留下来吧,老师一个人住,有空余的房间,你一人回家又不方便,外面又冷,冰箱里还有菜,我们一起吃吧?”
“哎?这这么好意思……”李熊有点急了,拿起保温杯和练习本就要起身,右手却被赵萍一只微凉的手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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