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压了价出卖给了别人,也不知道为何。
“都让陆家与张家收走了。”说起来林向升也觉得有些奇怪,薛家卖那些棉花的时候,也就在半个月前,走这一步委实叫人看不懂。
“薛家家大业大,不差那一笔,义父,我想了下,这船还是得提早几天出发,到了岭西去滇州还有些路,宁肯是我们等着,也不好叫他们等我们。”
“这回你别去了,交给他们就行,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今年可要回宣城去祭拜?”
“不去了。”安芝摸了摸桌上的雕木,“明年再回去祭拜。”
林向升微叹了声,想说着什么,但又怕触了她伤心事,便将话题转了过去:“下月淮安议事,你替义父去。”
安芝眼眸微亮,抬起头看林向升,随后笑了:“义父可真了解我。”
“你这丫头啊,就只想着这些。”
“我还能想什么呢,这些就够我想的。”
林向升问她:“下月十六是什么日子你可还记得。”
安芝想了下,恍然,是她的生辰,于是安芝不甚在意道:“年年都如此,不过也罢。”
“那怎么成,生辰是年年有,今年可不一样,我与你义母商量过了,也不用太多,与林家走的近的邀请些,摆上几桌给你办个及笄宴,你若嫌那礼节繁琐,省了也罢,但这宴可不能省。”
这丫头年纪摆在这儿了,早晚是要出嫁的,虽说他们夫妻俩不会去替她拿这主意,可若是连这宴会都省了,谁家知道林家有个待嫁年纪的姑娘呢,也就没有好人家来求娶。
安芝抿嘴,最终还是答应了,这是义父义母的心意,她要再说不,反而伤他们的心。
只不过对她而言,这也就是个宴会,她盼着小叔回来,盼着在林家呆够两年后自立门户,盼着回到宣城,将计家拿回来,唯独是这亲事,她没考虑过。
眼看着义父有要劝的意思,安芝赶忙:“义父,我看这儿也无事,我去梳斋看看。”
林向升无奈:“去罢。”
安芝从商行里出来,带着宝珠到晋阳街,正值了中午,街上没什么人,安芝买了两盒点心到铺子里,刘娘正在指挥伙计抬东西,瞧见安芝,扶着腰走过来:“怎么这时辰过来,吃了没?”
“昨个儿下雨,巷内的馄饨摊儿偷懒了。”安芝扶住她,看了这快临盆的身子,笑嘻嘻道,“权叔几时回来?”
“厨房里还有些面糊,要不你自己做疙瘩汤去。”
“我不饿了。”安芝扶着她坐下,她出海一趟,回来刘娘的肚子就这么大了,说是下月就要生了,“倒是您注意着些。”
“到了这时候,坐着躺着哪样都不舒服。”刘娘的怀相一直都很好,“倒是你,叫你自己去煮就不饿了,将来怎么办?”
安芝给她喂了点心:“我也是会的啊。”
“会什么?”
“下河摸鱼,上树捞蛋,打了猎我也会烤,师叔都说好吃。”
只不过到了正儿八经的厨房内,安芝的这些个技能就都用不上了,刘娘听的哭笑不得,想到了什么,让安芝扶她起来,到内屋中取了个匣子:“你看我这记性,也就刚才的事都能忘,这是沈家大少爷送来的,说是让铺子里的师傅帮忙打一串佛珠,我看送来的是沉香木,原本想着派人去请你的,这得你来做主才行,就没拿给那两个师傅看。”
平时送到铺子里来的刘娘都能自己做主,但沈家送来的这一段,一看就价值不菲,她就不好直接拿主意。
匣子打开便隐隐能闻到一股天然清凉香味,安芝看着匣子内的绿奇,抬头问刘娘:“沈家大少爷亲自送来的?”
“是啊,听身旁的管事说是顺道。”
“多久以前送来的?”
“就在你进门前不久。”
安芝将匣子盖上,抱起来往外走:“我去去就来。”
出了梳斋安芝直奔附近的沈家商行,说是顺道,晋阳街中距离梳斋最近的也就是街尾那家沈家商行。
宝珠在后边儿追着,终于赶上了,偌大的牌匾挂在那儿,商行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奇怪,安芝看几个掌柜紧张的神情,确定了沈着帧就在这儿,于是拦了个管事:“沈家大少爷可在这儿?”
掌柜瞥了眼她怀里的匣子,以为她是想来卖东西:“姑娘,咱们这儿不收这些,您若是想卖,从这儿出去直走有一间当铺。”
“我不是来卖东西的。”安芝抱着匣子,“麻烦你去……”
“林姑娘?”话没说完,李忱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安芝怀里的匣子顿时明白了她的来意,对那掌柜摆了摆手,“少爷在后院中,您请跟我来。”
安芝跟着他往里走,出了一扇门经过一段回廊后到了屋前,推开门,里面散出一股茶香。
不大的屋子一眼便是能看尽,正对面的窗修的比寻常大一半,上面是卷起来的垂帘,窗外种了一小片的竹林,这时节郁郁葱葱。
有水声传来,是从外面用竹筒引下来的,淌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