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反问：“我为什么要管别人？”
“那我呢？”顾城指了指自己。
楚寒看他一眼，断然道：“你是我亲手教出来的。怎么可以落于人后？”
“是是是，你的眼光怎么可能会差。”
顾城轻笑，忽然变得极为认真。
“师叔，我想与你并肩，纵然山河浩瀚，日月锦绣，若是无君在侧，观之何悦？”
楚寒一愣，继而回握住顾城递过来的手，沉声应诺。
两人寻了许久，最后取得的琉璃骨珠也只得三颗。
“这机缘已经是极为难得了。”楚寒看着顾城遗憾的样子，不由道。
“那我们现在回去，还是？”得了好处，顾城顿时有些跃跃欲试。
“此地空间有异，传音符无法使用，我们也联系不了他们。”楚寒想了想，“继续走吧！总归不差这一时半会。”
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楚寒偶尔会亮起火焰，照亮前路，但是绝大多数时候都在摸索着前进，唯一的依靠只有彼此。
许多年以后，顾城都忘不了这一段路，忘不了楚寒指尖的微冷，和幽离火焰下他动人的眉眼。
纵前路漫漫，总有尽头。
纵岁月悠悠，你我依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更新辣么快，还想养肥的给我站出来！！！
感谢阿阶的地雷！
感谢s的地雷！
感谢如梦的手榴弹！！
感觉恋爱谈的越来越顺利了，师叔我男神！！！！！！！
第66章 尽头
黑暗的终点，也是弱渊的尽头。
楚寒低下头，看见一截断裂的剑锋，不知何故，心头竟然狠狠一跳。
顾城取出长明石，发现它的光芒在这里没有被屏蔽。
他给了楚寒一块，然后借着光亮看向远处，一截截或黯淡或腐朽或长满锈迹的长剑密密麻麻的落在地上。
剑很多很多，有些露在表面，有些埋在土里，有的已经折断，有的还顽固的立于地表。
数量多到一个难以计算的地步！
两人目光所及皆是，而更深处的黑暗里不知道还有多少！
楚寒忽然用力握紧了顾城的手，眉宇间尽是难以忍受的痛苦。
“好吵，好难受！”
顾城一惊，连忙环住他的肩膀：“师叔你怎么了？”
楚寒的脸色煞白如纸，身形几乎难以稳住，他喘了口气：“先离开，快点！”
顾城立刻带他退回去，重新进入那一片黑暗之后，楚寒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
顾城抱着他，担心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楚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缓缓说：“剑声，我听见了它们的声音……”
“——和怨恨。”
顾城有些茫然。
楚寒喃喃自语：“千万剑灵，葬身于此，形成的怨恨才使得这里变成死地。”
“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楚寒右手捂住额头，眼睛流露出茫然，“一剑生一灵，一灵侍一主，这里葬杀的剑实在太多。”
“为什么偏偏是剑灵？”
顾城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只能轻轻揉着他的额角。
“别想这么多了，我们直接离开好不好？”
楚寒脸上露出一丝决然：“不，我要再去一次！”
顾城握紧他的手，脸上露出不认同的神情。
但是楚寒却是一意孤行。
顾城叹了口气：“好吧！”
再次踏入那片剑冢，楚寒脸色仍然苍白。
他轻轻蹲下，拾起一截断刃，愣愣不语，然后无意识的收紧右手，用力之深，使得掌心被剑刃划出深深的创口。
顾城刚想说话，却顿住了。
他看着楚寒清澈墨深的眼睛里，一点晶莹滑落脸颊。
指尖溅开的温热，让顾城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师叔，你……”
楚寒伸手拭过脸颊，那一点湿意让他自己都愣住了。
“我……”
他抬头看向上空，无边无际的黑色中一切都模模糊糊的看不分明，如遮天阴云，挡住了一切。
楚寒丢开断刃，转身一步步往深处行去。
顾城紧紧跟在他身后，犹豫要不要拦住他。
但是楚寒步伐越行越快，他几乎难以跟上，他的心中也积满了太多的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叔到底听见了什么？
越往里走，断剑就越密集，粗粗看去竟然不下百万，顾城越走越是心惊，他不敢停下，紧紧跟住楚寒。
直到无路可行，剑堵住了路，也彻底到达了终点。
置身于万千断剑之中，无边剑气纵横交错，那一丝丝一缕缕的怨恨之意也是如影随形的缠绕不去。
楚寒默默的看着，面上无喜无悲，双眼不惊不动，恍若冷眼旁观高坐云端之上的神明，任何事，任何人，都入不得眼。
顾城瞳孔一缩，忍不住去抓住了他的手。
楚寒这才如梦初醒，缓缓扭头看着他。
“……顾城。”
他的声音很轻，顾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们可以离开了吧！”
楚寒点点头，转身看着眼前惨烈之景。
他又露出一种奇异的迷茫之色，忽然道：“等下——”
楚寒摊开右手掌心，忽然狠狠一握。
眼前万千断剑，豁然一动，冥冥之中，剑吟长鸣。
天地浩然之中，杀伐横生。
许久之后，终于远远的离开那一处葬剑之地，顾城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问道：“你刚才发生了什么？”
楚寒摸了摸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