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
洗着手,段煌抽出纸巾擦去了手上的水珠,重新戴上手表,看了看指针,时间已经指向了十二点整。
离颁布结果的时刻,还有三个小时。
漫长的时间。
他突然想要和一个人打一个电话。
因为发觉那个人对自己很重要,所以想立刻就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可是如果电话接通了,该说些什么呢?
告诉他,自己现在的心情?
怎么能变得像女人一样多事。
但真的很想现在就听到他的声音,哪怕见不到面,只是寒碜两句。
再听他淡淡的鼓励自己一次,说:你会成功的,我相信你。
段煌微笑。
昨夜的那一个小时沉默的相处,却成为了他昨夜失眠的真正原因,还带给了他今天无比强烈的要胜出的yù_wàng。
出了洗手间,发觉远处会议室外一篇喧哗。
是那些审委已经讨论结束,陆续都走了出来。
邢烈走在了那些人的身后,高大的身影,非常的显眼。
段煌眯着眼睛。
仿佛有预感,邢烈低着头在沉思,突然目光的抬起,注意到了段煌阴暗不明的视线。
一晃而过。
那一刻,段煌收回了视线。
如同锋利的剑,邢烈的目光直接,毫不掩饰地刺进了他的心里。
褪去了一直隐藏在斯文背后的真性,在那双眼睛里,他看见了充满了野兽本性的抢夺。
段煌的脸深陷在黑暗的阴处表情阴郁。
是忍耐。
他还需要等待和忍耐。
可是他回头。
看见了沈寒。
旋转门旋转着,沈寒从楼下大楼的门口走入,和站在大堂中的保安交谈。
段煌在看见沈寒的那一刻,脑海中变成了一片空白。
喜悦的空白。
他没有想到沈寒会来。
完全是意外。
是自己昨天去万里家,透露了太多自己心中不安的讯息,他来为自己鼓气?
忍不住的心中澎湃。
忘了邢烈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
只有嘴角。露出一丝难言的感动和高兴的笑意。
你果然,还是时时刻刻的在关心我。
我知道,你终究还是放不下我的。
就在他思考的这一刻,沈寒抬头,看见了他。
段煌的神情瞬间紧张,立刻的反应,竟直接感性到如初尝情意的青涩的少年。
他不知自己该拿什么表情面对沈寒。
尤其是现在。
可是。
敏锐的观察,段煌突然皱起了眉。
有什么,显得那么奇怪。
沈寒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移开。
段煌难掩的失落。
却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对了。
他是怎么知道今天自己是在这里。
他昨天没有告诉过他啊。
他疑惑着。
只看见沈寒朝着他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踏上了楼梯,向他走来,眼睛却看着自己的身后。
有一个人,越过了自己,带起了一阵风,高大的背影遮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朝着沈寒走去。
他意识到了什么,一切的疑惑都可以用一种理由来解释。浑身的血液开始瞬间逆流,身体也冰冷到四肢毫无感觉,心仿佛被冻结了,眼睛也睁大着,里面也许有痛苦,有悲伤,但最多的是难以置信。
他看见了邢烈走到了沈寒的身边。
邢烈的手自然的搭在了沈寒的肩膀上,将他搂在了自己的身侧。
“员工餐厅?还是你想去别的什么地方吃饭?”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轻,在那样的距离,段煌却一字不漏的都听见。
他神情已经木然,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只看着沈寒的回应。
沈寒没有抗拒。
他侧头对邢烈说:“你来决定。我都可以。”
“好。”邢烈说:“那我开车。”
到最后,沈寒都没有回头。
他没有再看过自己一眼,像是完完全全,和自己无关。
两人离去。
离他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身边也再没有别人,那些人也走了。
只有段煌一人一直原地站着,望着沈寒和邢烈离开的方向。
良久。
他垂着的手慢慢握紧。
一阵低沉阴冷的笑语。
“原来是这样。”
原来。
沈寒根本早就知道他今天竞标的事情。
难怪他还奇怪,昨夜沈寒听到的时候,反应只是沉默,一点都不惊讶。
可就算是这样,他又怎么可以做到。
在他昨日还心事重重时,那样的不安下,他还能一言不发,保守着沉默。
只是和他对坐着,冷漠地看着他一人在焦虑,却只字未提。
还装作好心好意的鼓励。
心痛的还有余悸。
那种心口的难以忍受的疼痛,再一次风暴般袭来。
他捂住了胸口。在胸口的那里,有一种情感,正在恍然若失。
那种被当面打了一记耳光的感觉。
不过如此。
但是,为什么非要他痛在心里才可以。
为什么不能就干脆的用暴打他一顿来结束。
却要这样慢慢的无情地折磨着他自己。
他仰起头,看着大厦天顶的五彩琉璃,慢慢合上了眼睛。
第二十七章
“请给我一份沙拉加清茶。”
施悦儿端着盘子,站在员工餐厅的橱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