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家的老银坊,和现在的金家银坊只隔了一条街,小时候我经常在那里看外公做首饰。喏,就是那后面。”
薛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低头想了会,说:“我明白了,你外公既然叫你去,你就去,能多陪他一会就多陪一会,他要跟你说什么,你就认真记下,知道吗?”
“嗯。”阿瑶朵吸了吸鼻子,很快缓过来,跟郝前坤和夏祥等人开起玩笑来,说你们刚才装小混混装得挺像的嘛,把我舅吓成那个样子。
郝前坤擦了擦鼻子,把校服穿上,“其实我也挺虚(怕)的,但我一看你舅那么大的人了,还那么怂,我立刻就不虚了。”
“哈哈哈,我看你那么凶,还以为你一点都不虚,所以我才敢说打一顿再说,原来……哈哈哈……”夏祥说着,几人笑了起来。
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崇南市老街的街市上,略显冷清的青石板路热闹不少。
早春时节的老街许多手艺人还没张开,等在过段时间,天气彻底暖和了,老街就热闹了。
阿瑶朵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望向街边的门店,上百年来老街的门匾来来去去不知换了多少个。现在,终于轮到金家银坊了吗?
薛一握紧她的手,笑了笑。
****
“大叔,这种糖多少钱一包?”两人回宿舍放了东西,谢过郝前坤和夏祥,便去批发市场看货。
崇南市统共就十多万人,芝麻粒大小的城市,从市中心到城乡结合部一小时走通,小得不能再小,批发市场倒是挺大的,各种货物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阿瑶朵正在一家卖糖果的摊位前跟人砍价。
“两毛钱一包,要你就喇走,不要就算。”
“便宜点嘛,大叔你看我们也是给别人带,要的又多,一毛钱怎么样?”
“一毛钱?小妹妹你开嘛子玩笑,一毛钱卖给你,我喝西北风哦?再加点,啷个也太便宜了,赚不了哪样钱。”
这老板不知是哪里人,口音挺逗的,不过薛一也能听得懂,拉了拉阿瑶朵衣角说:是不是砍价砍得太狠了?
阿瑶朵不为所动,一毛钱就是一毛钱。
“一毛八,不能再便宜了。”
“一毛一。”
“一毛七。”
“一毛一。”
老板以为他都主动降价了,这小妹妹怎么着都要加点价,没想到她还是一毛一,说:“你这小妹妹怎么砍价的,没有这么做生意的啊!一毛六,不能再低了,要你就拿走,不要就算。”
“一毛二。”阿瑶朵终于松口,但出价依旧低得可怜。
“一毛五!”老板下定决心道。
“一毛二。”阿瑶朵还是不动摇,店老板不耐烦了,摆手说算了算了,不卖了,没有啷个砍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