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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招待”过后,果然,沐慈发现的十几个人,都是有问题的。
有些是尿急溜号不敢说;有些是偷奸耍滑偷懒躲个地方偷懒了;有些是擅离职守去看小公子赛马;的确还有一个,左右南北真的分不清,也不知怎么混到做了定王的禁卫。
那七个嫌疑人口中并没有毒药,又说什么都不知道,快到黄昏时,仍然不招,只说冤枉,说错是因为记错了。七个人仍然隔离,单独审问,重新问供,还是有错。
继续上刑。
好消息再次传来。
马倌死了,尸身找到了,已经被猎场的豺狼吃得不成样子。但歹人只在马倌背后劈了一刀,可能太仓促没时间再补一刀,就离开了。马倌还没死透,挣扎着,在身旁写了个十分难辩认的“风”字。
死人,开口说出了凶手是谁。
七个人里,就有一个叫曹风。
沐若杉看了看他的背影和侧脸,觉得有些相似。
面对证据,曹风屈服了,正是他将铁蒺藜包了布,寻机放进了黑尾枣红马的马鞍下。但只说自己被四公子言语轻慢过,是私人恩怨,只是某回喝酒听到这么个害人的方法,就拿出来用了。但他不知道被人利用,也不知道会有刺杀,没有幕后主使的人。
纯粹是轻信,被利用。
谁信那?
沐若杉记起来,这个定风卫是王府里的,他的确不喜欢这家伙,因为这家伙曾在背后笑话过他爹是庶子,笑他母亲八卦,也笑他似猴儿,自己的确鞭打过他,还经常找他麻烦……
沐若杉更加愧疚了。
其他六人在铁证下,只说收了银子,帮忙做假证。不论怎么用刑都不肯多说。牟渔是刑讯老手,他对沐慈说:“殿下,打死了就不值钱了,逮了家属过来,就什么都说了。”
这招毒辣,却有效。
可惜,每个禁卫的信息都登记在军籍簿中,这七个人并没有家人登基在案,也都是孤家寡人,父母妻儿通通没有。显然幕后的人早有准备,案件再次胶着。
朝阳嫁人前,摸人底细的事干过不少,吩咐:“去打听这七人,最近接触过什么人,从谁手里得了银钱,有没有相好的姘头,打听打听在床上说过什么胡话没有。”
安华领命去吩咐了。
王梓光再次刷新三观。
艾玛,美女娘,姘头、床上啥的,真的适合大庭广众说出来嘛?
别说王梓光,沐若松等几个小的,也都一副下巴要掉了的呆样。刚好沐慈歇了一会儿准备回宫,过来告辞听了这么一句,他觉得挺正常,更彪悍的女人他见过太多。
朝阳见他出来,道:“我二嫂说弄一桌好饭菜招待你,谢谢你救了阿柏。”
“不用,我要回宫吃饭去。”沐慈道。
朝阳忽然想起来是谢宸妃生辰,忧心道:“你今天做这些事,这么累,还要回去,身体能行么?”
“还行,慢点走吧。”
沐若松忽然开口:“我陪殿下一块儿回去。”
朝阳有些惊讶:“阿松,你怎么?”朝阳也希望大侄子借此机会出宫,只要不做伤害沐慈的事,嘴闭紧一点,或者按照定王的计划直接将他送去西北,都比重新回皇宫安全。
沐慈也是这意思,费劲巴拉的劝,却不想沐若松还是执意回去。
简直了……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朝阳都有些生气了:“你也不回家看看你母亲和妹子?她们多担心你啊。”
沐若松纠结了一下,一咬牙,道:“殿下不能受颠簸,我得护着他回去。”
沐慈不想再劝,这个少年看着听话,实则心里做了决定,比谁都固执。
朝阳改而劝说沐慈:“那你今天别回去了,生辰挪一天过,也没谁怪你。姨也不怪你的。”
“不行!”沐慈怕皇帝真偷跑出宫,万一有点什么,会让局势更混乱,也打乱他的很多计划。沐慈道,“我还想吃小汤圆的都在宫里,可惜你不能回去,我叫人给你送一点过来。”
朝阳才想起这一茬,知道不过是沐慈托词,知道也没办法改变他的主意,只能点头放行。
沐慈忽然问:“你有蜂蜜吗?”
朝阳拧眉:“汤圆里需要加蜂蜜?”
王梓光秒懂,诡异地笑:“娘,我们家有蜂蜜,还有好多红石蜜。”
沐慈淡定道:“我讨厌红石蜜的味儿,蜂蜜就行了。把那七个人衣服tuō_guāng,全身上下都抹一遍,丢到草丛里,派人看着……他们会求着我们要说实话的。”
草丛里的虫蚁最多,众人忍不住抖了抖……那酸爽酥麻痒,让人不敢相信。
……
交代完,沐慈一行人坐马车回宫。
牟渔是打死不坐马车的,沐若松尽管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但还是进了马车,抱着沐慈让他坐自己身上减震。
沐慈真的是累了,趴在沐若松怀里,晃晃悠悠的一直犯困,但还是迷迷糊糊说:“你又是何必?”
“反正兵权我不能碰,家里有二嫂和姑姑在,二弟应该会好,我回去帮不上忙怕添乱。还是跟着您。”
——最主要是帮不了你,那还是回宫看着你更好,没人做标点,你连书都看不畅快。就算有事,我尽力挡一挡,你多活一分一秒,说不定也有转机,总好过我一点忙也帮不上在外面牵挂你,将来有万一,我连后悔都没地方。
就算死,黄泉路上,你也不至于一个人寂寞。
沐慈叹口气:“既然决定了,那我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