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悬于一线,沐慈牵挂的,想念的人是谁?
是我!
他爱我!
沐若松目中似烟火被点亮,闪耀华彩。
“我也爱你,若缺……”沐若松只觉人生完满,闪光的双目中,柔情喷涌,他看着沐慈,将沐慈看入眼里,透过这心灵之窗,装进心中。
这个鲜活的,会说“我爱你”的人儿,怎么能这么可爱,这么可爱呢?
……
腻歪了好一会儿,沐慈才得以起身,出门就见到三个跪着的人,他们身上衣服被露水打湿,显然昨夜就开始跪着了。
沐慈只道:“起来,跪着没意义,不能减轻罪责。”他踢了微生疏一脚,“你们没保护好我,自己去领罚。”又对沧羽道,“你领完罚,就从战斗岗位下来,我另外安排,总有你的去处。”又看乐恕,“你没有错,不用跪着,该干嘛干嘛去。”
乐恕双腿已经没了知觉,却咬牙拼命往前拖着爬了几步,抬头仰视沐慈:“我有错,爷……不用为我破例,我认罚的。”
牟渔从长乐居侧卧出来,并没有着急开口,知道沐慈不是个徇私不公的人。
沐慈道:“阿恕,你是文士,不在战斗岗。自古‘文臣死谏,武将死战。’你一不是战士,二来没有相应武力,并没有保护我的职责,我也不会指望你的保护。至于我护着你,护就护了,谁也不能用‘我乐意’来惩罚你。”
乐恕张大了嘴……
是这样的吗?怎么感觉三观有点开裂的迹象?
众人:“……”三观就算碎了,也真找不到话来反驳啊。
和顺听说沐慈醒了,也顾不上家学里的早课了,赶紧过来看看。
楚王府开设了家学,专门请了先生,教府中做活的退伍禁军的孩子们读书的。
和顺就听到了沐慈的一番言论,心知自己遇上了宽宏的主子,实在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赶紧上前扶起乐恕:“殿下体恤咱们,阿恕哥哥赶紧起来,别把膝盖跪坏了。”
乐恕这才起来。
沐慈瞧了一眼他的膝盖:“多耽误事儿,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跪不跪的也改变不了,以后别做没意义的事。”又吩咐乐镜,“给他们几个都开点活血散瘀的药,膝盖上别落病根。”
乐镜沉静点头。
……
牟渔见沐慈精神不错,问他要不要看查案进展。沐慈却对一大堆查案的宗卷没兴趣,略看了几眼,就只问两个问题。
第一个:“百姓伤亡情况?”
第二个:“抓到的嫌犯在哪里?”
然后沐慈拿着记录百姓伤亡的宗卷,去了楚王府地牢,见到挂了一墙壁的十几个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