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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婉兮要亲自哺育七公主,夜晚都得几次起来喂孩子,故此七公主虽然也在配殿里安排了卧房,可是却实际上从出生到现在,都还是与婉兮同殿而眠。
况且婉兮也喜欢“五福堂”这个名字,便将七公主留在殿内,想给孩子多积些福气也好。
故此那两个小阿哥在暖阁里逗着七公主的动静,只隔着一层隔扇门,便都传进这边大人的耳朵里来。小孩儿也不会掩盖声音,两个小阿哥唧唧咕咕的笑之后,便是七公主着急的哭声了。
当娘的,谁不每时每刻都悬在孩子身上呢?便是知道七公主那儿有嬷嬷和玉函照应着,婉兮也还是说着说着话便走了神。
七公主在哭呢……
其实兰佩比婉兮更紧张,生怕是自己那淘气的儿子将七公主给逗哭了。
虽说此时七公主才百禄,哭是唯一语言,未必是真受欺负了——可是终究福康安之前刚发过脾气不是,谁也说不准这会子是不是故意的呢?
兰佩自己先坐立不安起来,忍不住起身道,“……不如令主子进内瞧瞧。奴才听着仿佛是七公主在哭,奴才想,怕是七公主刚醒来要找令主子,又或者是渴了饿了,又或者是要出恭,便被奴才那淘气的儿子耽误着。”
小孩儿的官司,婉兮虽然悬心,却并没过于担忧。只是这会子婉兮瞧出来了,她要是再不亲自过去看看的话,倒是九福晋要忧心如焚了。
婉兮便笑,不慌不忙起身道,“还是兰佩你有经验。我啊,虽然都挡了她一百日的额娘了,可是她一哭却还是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婉兮抬手按了按鬓角,“我觉着你说得对,她怕是醒来找不见我,眼前反倒看见多了两个小哥哥,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我去瞧瞧,亲自带着两个小阿哥跟她一起说说话,叫她知道这都是至亲的人,不必害怕就是了。”
兰佩和玉壶都起身恭送。
婉兮身影没入隔扇门里去,为叫九福晋自在些,玉蕤和玉蝉便也退到门外去了。
兰佩抬眸瞟了玉壶一眼,垂首叹了口气,“小嫂子,方才令主子的话,你也听见了。你帮我捋捋,方才令主子的话里话外是不是更向着那拉旺多尔济阿哥去?”.
玉壶静静凝视兰佩,倒是垂首一笑。
“方才啊,终究是康哥儿先误会了那拉旺多尔济阿哥,故此令主子才代为解释吧。终究拉旺多尔济阿哥才从草原进京来,国语(满语)和汉语都不熟,自己解释怕也解释不明白。”
兰佩点头,“这一节我自是体谅的。只是你瞧,令主子特地提到九爷蒙语娴熟,与母语无二,又抬眸瞟着我说的——这是不是令主子在埋怨我,没叫麒麟保多跟着九爷习学蒙语?”
虽说孩儿同时拥有父母,可是总归难免在孩子的日常教养之事上,父母之中要有一方偏重的。
玉壶垂首想了想,“终究九爷顾着军机要事,每日里都在宫中忙碌,回府的时辰都晚,每日里与康哥儿相处的时光都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