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维尼过來了,沈少宜在心爱的人面前不由得胆怯,讪讪地跟我说:“你沒事的话,我就回去了,其他篮球队的兄弟,还等着听我的消息呢。”
沈少宜走后,第一个冲上來恭喜我获救的,就是大大咧咧的维尼,班长反而走在第二的位置。
维尼先是给了我一个豪放的拥抱,然后双手握住我的肩头,上下打量我道:
“叶麟你活过來了啊,担心死我了,早知道我就不把蓝闪蝶交给你了,不然你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吧。”
我笑着摇头,“不关你事,我出危险是自己犯了糊涂,让你们一夜沒睡,我才很不好意思呢。”
一边说一边偷眼看远去的沈少宜,如果被他看见维尼跟我这么亲近,恐怕会心如刀绞吧,不过他的人影已经见不到了。
班长站在我和维尼的五步之外,好像有些话想跟我说,但是又觉得现在不适合过來。
略一迟疑的功夫,牛十力、许立军、尤晨、皮泽光、穆中鸣,这些跟我一起`打篮球的男同学,都凑过來把我围成一圈,七嘴八舌地问我的恢复情况。
“哼,我就知道你死不了。”牛十力稳了稳自己的黑框眼镜,我觉得他越來越像超人的记者身份,克拉克·肯特了。
“那个……”许立军瞅了瞅圈子外面的班长,压低了声音问我,“庄妮逼着我去买啤酒來着,我觉得她是想对付你,你掉进陷坑里,不是因为喝了我买的啤酒吧。”
我摇摇头,我坠落陷阱的时候早已不是醉酒状态,而且经过了那一夜在坑底的挣扎和思考,我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就算许立军真有责任我也不会追究,何况他留下來帮助搜救呢。
精于佛学的穆中鸣,却仿佛从我释然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如同高僧打机锋说禅语一般,说了几句让人听不明白的话:
“俗世之物生不带來死不带去,很好,很好。”
李存壮一家也凑进这个圈子,见我表面上恢复得很好,跟大家有说有笑地说了一大堆话。
班长一直站在圈外,好像圈内的热闹跟她无关。
最后反倒是李存壮开口问道:“舒、舒莎,你不來跟叶麟说句话吗。”
这时大家才想起,我能获救的幕后最大功臣,就是班长,虽说亲手拯救我的人是小芹,但是小芹知道我失踪,也是班长第一时间通告的。
于是自动让出一个缺口,方便班长走进圈子。
班长却站在原地沒动,疲惫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笑容,远远地问我:“你沒事了。”
“我沒事了。”我很有精神地答道。
“沒事就好……”班长微微把目光垂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时候熊瑶月的手机突然声振寰宇地响了起來,她把手机拿在耳边,“喂,大喇叭是你啊,对、对,叶麟已经沒事了,你转告其他同学,让大家放心,什么,要來看看。”
维尼用眼神征求我的意见,我摇摇头,表示不用麻烦大家了。
“你们别來了,我们会照顾好他的。”维尼于是对大喇叭说道,然后挂了电话。
刚要把手机揣回兜里,又有短信发了过來。
维尼去看短信的时候,站在在圈子外面的班长,突然脸色大变,如同心脏被人握住了似的。
方才欣慰而柔和地望着我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怯惧,而且脸色也由白转红,已经不是“脸红”能形容的,已经是全身上下,从脚趾头红到了头发根。
我不明白怎么回事地望着她,她被我一看,更加羞怯,红着脸,有点恼恨地瞪了我一眼,仿佛我在欺负她一样。
然后蹬蹬蹬地扭头跑掉了,远离速度之快如同在百米竞速,黑长的头发在身后飞扬起來。
“班长吃错药了。”维尼也纳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