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读书 > 言情总裁 > 为祸 > 分卷阅读95

成则王侯败则贼,弦国战败之后怀哥哥的下场……

阿追胡乱地摇了摇头,再不肯多看那宫殿一眼,她转过闷头便跑,高高的灰墙快速地从两旁划过,她也不知自己跑了多久,直至撞到了人才停下。

阿追惊然看着眼前的人,腿脚发僵地往后退。

“我不跟你去荣宫!”她喊道,他一步步走近了,木然地问她:“不喜欢这地方,还是不喜欢我?”

“我……”一股热泪漫上来,阿追透过泪意望着他模糊的面容看了许久,还是说不出那句“我不喜欢你”。

然后她哭得迷迷糊糊地就问他:“你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天下?”

他刚一张口,她眼前白光一闪猛地醒来。急喘了几口气,阿追看到苏鸾伏在榻边睡着了,窗外已是月明如水。

她没有打扰苏鸾,自己出了书房,在寒凉的月色下静静走了半天,胸中仍是沉得发闷。

方才梦到的那一问……

她应是已经想了许久了,只是从来没有勇气去问,所以一直避着。而她心里也确是半点把握都没有,所以就算是做梦梦到了,也只会立刻醒来,梦不到半句答案。

阿追哀叹着在廊下坐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心里又苦又涩。

她那么喜欢他,连他给她下毒的事情,她都几乎已不计较了。可在许许多多的事上,她却仍对他并无信任可言,而且眼下真出了事,还恰好证明了幸好她没有太信他。

她心里一阵酸楚,又不知是为什么而酸楚。兀自想了许久许久,有那么一刹间突然明白过来……

也许他并没有像她喜欢他一样喜欢她。

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和他从在军营里那阵,虽则饱受邪术搅扰,身子虚弱极了,她也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嘲笑他被邪巫欺负得吐血——打着哈欠也要嘲笑,轻松自在得经常让胡涤等一干人都傻着眼看她。她有时也觉得自己的做法太没心没肺,然则定下心来想想。其实真的是因为和他待在一起,她就觉得一切都很明朗,什么都不要紧,他们一定能把这一劫渡过去。

可她对他来说,并没有这么重的分量吧……

阿追并不知自己若遭邪术侵扰、又或只是“大病缠身”时,他会不会也全心全意地来帮她,眼前的事让她对此一点信心都没有。

他连攻打弦国这样的事都不知会她一声,这是连她的生死都不顾了。

阿追想着想着,觉得侧颊一阵痒意。伸手一抹,才知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摸出帕子擦了擦,起身想回书房,站起身才注意到几尺外的人。

“……公子。”她别过头想掩饰哭容,苏洌轻声一喟走到她面前:“你继续叫我卿尘好了。睿国都没了,这‘公子’只是空话而已。”

阿追抬头看向他,月色下,他的笑容清清淡淡的:“弦公于你而言……想来比我重要得多,你不会愿意看弦公两个字也变成空话。”

他眸色微沉:“我说服女王撤军了。”

“……”她心底一股难言的感觉,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松气道,“多谢。”

而后二人各自沉默起来,须臾,阿追踟蹰道:“我想写封信问一问戚王此事,你觉得呢……”

“你还心存幻想,盼着他能亲自跟你说点什么?”苏洌挑眉睇着她,眼底一片了然。

阿追垂下眼眸,气力有些发虚地承认:“是的。”?

☆、第70章周旋

?  战时各样消息的传递常会关乎大局,是以书信往来不仅没有因为正在行军而放缓,反倒还更快了些。

在褚国全境的大旗都撤换成“戚”字的时候,一封急信送到了戚王面前。

“主上。”信使单膝跪地将两卷竹简呈上,又添了句:“国巫急信。”

嬴焕刚触到竹简上的手停住:“国巫?”

他的心跳禁不住地快了,将两卷竹简一并拿起来,挥手让信使退下,坐到案前定了口气,打开来读。

这是他出征以来她第二回给他写信。头一次有三卷竹简,措辞有些乱,车轱辘话来回转地写了半天都是同一个意思:问他是否一切安好。

那时军队根本就还没和储君交战呢,他自己闷在主帐里看着她这封信在心里笑话了她半天,然后端正坐姿,认真地写了回信,告诉她说现在还没有交战,大概还要再行军三五日才能到褚国边境,让她不必担心,他这里现下自然“一切皆好”。

或许是她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了他的揶揄,他就没再等来她的回信。信使回来后他问过,那信使闷头回思了会儿说:“国巫看完主上的信后‘嘁’了一声,扭头跟婢女说要午睡,没再理臣。”

——这脾气!

事后他自没有再写信催她回,而后正经交战了,他更不至于矫情在这份儿女情长上。然则现下蓦地又见到她来信了,他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狂喜。

竹简打开之后他先大体扫了一遍,便看出比上回的字迹要整齐冷静些,而后细读内容。

头三行里,她问他近来战事顺不顺?打到哪里了?顺利吗?有没有受什么大伤小伤?有没有生什么病?

他边读边想起她当时歪在他主帐的榻上笑吟吟打哈欠的模样,觉得她若当面这样问,就该是那副慵懒的模样。

然后她又问在军营里吃得好吗?睡得香吗?将士们缺不缺衣服?如果缺,她可以出钱置办一批,差人快马加鞭地送到军营里来!

嬴焕读得一哂,心里大方地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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