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方官员看来,沈溪简直就是豺狼虎豹,走到哪儿就把手伸到哪儿,非逼着地方士绅纳捐,虽说盗匪横行是会影响到士绅的利益,但针没扎到肉里不知道疼,海丰的士绅对于纳捐之事可不怎么热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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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随着沈溪的告示一出,等于是告诉所有盗匪,你们尽可以到海丰来避难,督抚衙门以后再也不管海丰县境内的匪患情况。
地方纳捐不力,是地方士绅有私心,但出事后各方都把矛头指向知县任文献。
任文献没多大本事,在地方上一不会捞钱二不会建立人脉,反倒成了出来背黑锅的人选。
沈溪道:“本官可不能耽搁行军,最多给任知县一个时辰,若一个时辰后本官仍旧见不到三百石新粮和一千两纹银的军资,那本官不会撤回告示,就此告辞!”
许多事就是需要逼迫,正所谓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昨天一晚上都没解决的问题,现在任文献开口只要两个时辰,那就意味着沈溪要等一上午。
沈溪并不打算在海丰耽搁太久,本来陆路行军就已经很慢了,如果船队先开到南澳岛,迟迟不开战的话,反倒容易被匪寇所乘……剿匪中军未到,开战后即便官军能取胜,损伤也不会是小数目。
对沈溪来说,时间就是决定这场战争走向的关键因素。
“那就一个时辰,下官这就回去安排!”
任文献和田尧卿急匆匆来,风风火火离开,沈溪看着马车远去的影子,不由摇头叹息一声,随后从马背上跳下来。
荆越笑呵呵走到沈溪跟前:“嘿,大人,这招可真管用。可大人,如果他们真的不肯纳捐,咱……以后真不回海丰了?”
沈溪笑道:“本官倒巴不得所有盗匪都当海丰是最后的避难所,那也不用三军将士东奔西走了,但那可能吗?”
荆越想了想,老实地摇摇头。
那些盗匪又不傻,督抚衙门说是不再管海丰,可海丰毕竟是靠近广州府的大县,谁敢保这不是官府用的诱敌之计?
在有沈溪逼迫的情况下,海丰知县衙门的办事效率就是高,粮食和银子先调运过来,随即是衣物和被褥,此外还有少量兵器。
沈溪派人负责接收,而他自己则躺在马车里休息,等一个时辰后,荆越挑开车帘,将沈溪叫醒,道:“大人,粮食有四百五十石,银子一千五百两,此外尚有不少物资,全部配有马车和民夫……您是否出去查验?”
沈溪掀开车帘一看,后面车马已经准备齐全,远远地还看到任文献带着人忙碌。
“不用,去把告示揭了,就说前议作废,以后海丰如果有什么事情,本督抚自然会大军前来平乱……等收拾妥当就出发。”
沈溪懒得再去见任文献等人。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任文献从开始带着士绅百姓出来见我,感情就是为了演场戏麻痹我。现在我的目已经达到,咱这就分道扬镳,以后我还真不会再涉足海丰地界,这件事也就当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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