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雪纷飞，小张进来的时候，衣服上都是雪花融化落下的水印。他拉紧衣服，哆哆嗦嗦地站在没有暖气的客厅里。
小张只说了一句话：“向南，她与你不过是逢场作戏。”
就这一句话，楚向南崩溃了，泪如雨下。他最后的那棵稻草被击碎的体无完肤。
半年了，他又何尝不知道，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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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向南擦了擦脸，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外面一片寂静。
他有点口渴，打开门，正想往厨房走去。打开灯，随意地暼厅，一个人披头散发地抱着一个杯子坐在茶几旁，正满眼无辜地盯着自己。
“你干什么！”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语气，严厉没有温度。
“蹭玄学。”林致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突然出来，毫无准备。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半夜不睡觉，装神魔鬼想吓死人啊。”楚向南又唠叨了几句，走到冰箱旁。
厨房水槽里放着没洗的锅碗瓢盆，乱七八糟的。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做饭了，这肯定是客厅那人的杰作。
刚回头想发脾气，那人正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附加条约
一大早，林致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正迷糊着呢。
穿着睡衣去洗手间的路上，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回头一看，楚向南坐在沙发上，眼神里全是火。
“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混蛋，我这里不欢迎你。”楚向南走到她的面前，火冒三丈。
“为什么？”林致知道肯定会有这一天的，她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不爽。”楚向南话还没说完，直接冲到她的房间，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地往外扔。
林致站在门口淡定地看着他这一系列异常连贯的动作，没说一句话。等他扔累了，走了过去一件一件地拾起来。
这样的遭遇她已经经过一次了，以前她天天逼着自己不要去想，便逐渐麻木了。所以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时，她没有任何感觉。
“你是聋子吗？我说了让你滚。”楚向南见她竟然还在收拾，瞬间怒不可遏。
“合同上写了我必须要在这里住一个月，在这一个月内你把我赶走属于违约。”林致一字一句，看着他说。
“违约？违约就是了，我又不是赔不起你那点钱。”楚向南说着走回客厅，从钱包中掏出一张卡扔在林致面前。
那张卡翻了个个，停在门旁。
“这个事情你还需要和小张老师商量，正好他让我们今天去你的公司，你可以和他当面说清楚。”林致拾起那张卡，塞回楚向南手中，继续收拾。
楚向南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的，这一切还不是小张和公司设计的，无非是为了她手中余下的那几本书的男主角。
说到底，公司也是为自己好。和小张合作已经有两三年了，楚向南清楚他做的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一件一件地捡起来，叠好，放在箱子里。
“对不起，我最多借宿一个月，等我拿到版权费找到房子了就会搬出去。”
“到时候不用你赶我走，我自己也会走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赖在这里的。”
林致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像蚊子一样，嗡嗡直叫。
“是我一时冲动，不好意思。”楚向南那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也是个可怜人，大家同病相怜，何苦互相为难。
他走过去帮林致拾起地上的娃娃，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她的书架上。十个，不多不少，刚刚好。
“你这些娃娃都挺旧的了，怎么不买新的？现在流行的是大白、小猪佩奇和熊猫。”楚向南随口一问。
“习惯了，不想买。”林致走过来站在书架前，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它们，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她连忙用衣袖擦了擦，幸亏楚向南去外面帮她捡衣服去了，没有发现。
这些娃娃都是那个人送她的，绿色的小青蛙是第一个情人节的礼物，黄色的小鳄鱼是第一个纪念日的礼物，白色的小绵羊是她的生日礼物……
林致清楚地记得每一个娃娃的来历，当初她舍不得丢掉，跋山涉水，将它们从千里之外带回来，后来搬了几次家也一直带着。
“看什么呢，傻站着，还不收拾。”楚向南见她一动不动，望着那些娃娃发呆。
“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去忙吧。”林致不好意思地对他抱歉一笑，接过他手中的衣服。
楚向南见基本上收拾好了，便走到厨房做早餐去了。
他可以说是演艺圈的大厨，很多菜都会做。两年前，经常有很多朋友到家里来吃他做的饭。
只是和那个人在一起后，她不喜欢家里经常闹腾腾的。每次来的朋友离开后，她都莫名其妙的生气。
久而久之，他不做饭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