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戒不掉你,所以我要困住你,你痛苦,我也痛苦,你流泪,我也流泪。
然而,转机变了,他终于打动了岑雪歌万年不动的心,突然有一天雪歌对着他高兴地笑,然后轻轻吻了吻白健忠。
她说,健忠,我想出去散散心。
她看起来气色是那么好,她亲他抱他,对他撒娇,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她爱上了白健忠!
白健忠觉得整个世界都开花了,心里的刺终于掉光了,万年眉头的“川”字也舒开了,心脏的毒汁,一点一点消失。柔软,美好,幸福。
“雪歌,你终于还是喜欢上我了!”
白健忠看见岑雪歌还是那样温柔地笑,甚至没有了悲伤,所有的情况都在慢慢变好,会更好的,一定会更好的,走出了外面,阳光明媚,投于漂亮的两人身上。
春天的一切都过于美好,所有生机勃勃的美好事物都在生长,绿的树,开的花,温柔,绵长。
终于还是,内心柔软得失去了任何戒心。
白健忠把手指捏得发白,嘴唇咬出了血,但真正血流成河的是里头的心脏,正在千刀万剐。白阮非一岁的时候,不停哭闹,而岑雪歌就在他旁边的房间里,隔着一面墙,永远睡在了那张床上。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干净,美好,温柔,素雅,她一向适合白色。长长的头发柔软地散落在胸前,皮肤如雪白净,但嘴唇也白得十分让人心疼。她就像睡着了那样,她还是好看,还是,漂亮的雪歌,独一无二的雪歌。
只不过旁边空了的安眠药有些刺眼,悲伤。
他睡在她身边,将头贴在她胸前,已经没有了心跳,没有了生命,冷得如雪。久久地,白健忠终于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眼泪已经成河。
心已经变成了一头野兽的!他讨厌一切!他的心脏堆起了堡垒,从此以后,不再爱任何一个人!甚至,自己的儿子白阮非,也是另想起痛不欲生的产物。
他之所以痛不欲生,还不是因为他爱她,是永生永世的伤口,而爱她,却还是无法磨掉的事情,有多爱一个人就有多恨一个人,所有的恨,却留给了无辜的白阮非,他把罪推在他身上!他骗他,岑雪歌是生下他才难产死的!不是因为白健忠!不是!
他们俩相爱着!一直!
岑雪歌是爱他的……白健忠在房间里像疯子一样大笑。外面花开树绿,一切美不胜收,以前雪歌就说,来世想当一棵会开花的树,不以悲伤,不以喜悦,只是平静地感受风的去向,又不为方向而迷茫……
……
……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下雪的时候。你和我。都保持寒冷。*
故事已经讲完了,咖啡也喝完了。白阮非泪流满面的模样,令迷鹿一阵心疼,“阮非,这是他们的事,你不必这样……”
她说完,递给他纸巾,少年流泪的样子也是梨花带雨。想想他那多情善感的母亲,哭起来也这么美吧,白健忠可心疼成什么样?
咖啡厅的光线与格调的音乐揉成一体,一种落寞在四处飞扬。向迷鹿看着眼前漂亮的少年,他苍白的皮肤如同冰雪一样映在眼帘,黑漆漆的眼睛被豆大的泪水抹亮,听着他悲伤又无能为力的声音:“向壮子,其实我一点都不怪我的父亲……
“……甚至,我很理解他那种心情……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即便她对自己说一辈子都会将那个人放在心上,而不是自己用力霸占就可以得到的地方,那里面没有自己……可又能够怎样?因为自己已经喜欢她到不能回头的地步了,除了捆着、锁着、自欺欺人,还有什么办法能够留住这个人?即便那样子过得很不开心,仍不松手……
“……她流泪,我也流泪,她流血,我也流血,就算不能幸福地拥抱在一起,就算只能互舔对方越来越深的伤口,也绝不松手……就是那种如果我无法带你去天堂,那我下地狱也要不择手段地拖你下去!
“……这样太自私,太盲目,到头来只会是两败俱伤,这样的爱情,太累了,也太防备,如果是我……那我会一辈子将爱她的事埋于心底,直到种子腐烂了,也要死死的不让它有开花结果的可能……
“……我宁愿自己千疮百孔,也不要让她知道,我会远远地看着她,而保持不长不短的距离,正好触摸不了,却可以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往另一个人靠近,但只要她幸福,我就把心里想要茁壮成长的种子,变得周围没有水源、土壤,让它只能是种子,让它不要贪心!不要得不偿失!
“……如果爱她是一种伤害,那我绝不会伤害她,而爱她又是不能够改变的事情。
“……因为爱情,是神秘莫测的。”
白阮非漂亮的泪水还在脸上,却随着话语的末尾笑了起来,干干净净的白衬衫,干干净净的少年,有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却让人忽略他层层的内心之下装了些什么,还是什么也没有,像废墟一样。
听着白阮非讲了那么多话,迷鹿低下头,也朝他勉强笑了一下。“那么……”迷鹿的声音在白阮非的心上变成了一朵要扎根的花,不知道如何将花朵变得永不枯萎,“白阮非你到底喜欢谁?”
声音又轻又小,声音随时在自己身上停留,弄得自己忍不住对她说出实话。可是,从第一天起,我们就不该相遇,我伤害你,你也伤害我,像不像两头刺猬在拥抱?你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