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说:“一辈子牢骚就这几句讲个三天三夜我不讲一句重复的话,你们谁听”
大家笑了说:“过节呢,下次专门来听一次,徐先生您准备几箱啤酒就是的了。”
徐先生又对一个刚来的人说:“不管你在国内是个什么人物,有过什么成就,都要统统忘记掉,要砸碎自尊心从零开始,慢慢挣扎出来。”
那人点头如捣蒜说:“那是,那是。”
许峻岭说:“徐先生,早听见你这句话我这几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说着他攥拳一下一下往下砸着,“砸碎,砸碎,砸碎了就有办法了。”
许峻岭到地下室去,几个多大的男女学生在打乒乓球。一个女孩子打着球说:“知不知道,工程系一个女学生又被约克大学的拐走了。”
她的对手是个男的,说:“证明了多大的男的无能。”
旁边几个男的窃笑说:“有意见了!抱怨我们怎么不去拐她们呢。”
那女孩子又说:“约克大学的女同胞说,她们自己也不光彩,其实我们多大的男同胞就很光彩么”
许峻岭悄悄对那几个男的说:“意见可大了!”
一个悄声说:“有什么不光彩处理给约克那些没闻过女人气味的人的。”
又高声对那女孩说:“小罗我早就想拐你,为多大挽回点面子,又拐不到手!”那女孩嘻嘻地笑。
上面有人叫:“吃饭了!”
大家都上去。每人一只一次性的盘子,自己舀了东西吃。有几个人拼命喝啤酒,一瓶接一瓶,一副想不想喝都趁机多喝几瓶的架势。范凌云在客厅门边对许峻岭使个眼色,许峻岭过去了,她说:“等会儿我出去你也出去,我们一起走,跟你讲件事。”
许峻岭心里有点紧张,怕她又会提起和好的事,但也只:“两个人躲在这里讲悄悄话,可不可以公布公布”
回到客厅里,几个人正在议论谁考托福又没考过,还差五十多分,急得不得了。有人说:“差五十多分急什么呢,差五分急一下还摸着了个边。”
许峻岭说:“急也要急有点影子的事,你看我不是布什总统又不是亿万富翁,我就不急。”
大家哄笑起来。又听了半天许峻岭才知道,原来他们在议论的就是周毅龙。心想:“老周这下又栽了,怎么得了!”前几天跟他通了电话,只知道他的情绪又下了一个台阶,不知是为这件事。
严一川的太太凑到许峻岭身边,轻声跟他说:“等会儿一川说什么事,说到回国你劝他坚持下去,女儿过两年就上中学了,回去了怎么办”许峻岭答应了。
吃完饭严一川真走到许峻岭这边来,说:“真的准备回国啊”
许峻岭说:“我要跟你一样学个金属材料,我还会回国我们这些没有专业的臭鱼烂虾也只有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