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休,让她们一起去了,永绝后患!”
……
“不好了,姨娘难产了!”
“血崩,大人是保不住了,孩子,孩子的头露出来了,快——”
“哇哇哇——”
“恭喜,是位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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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破晓时分,严军整装待发。
陈巘一身戎装,银甲红袍,白马长枪,立于军前,逆风而行,气势万钧。
所有人都准备就绪,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可冲锋陷阵,毫不迟疑。
今日,陈巘亲自在战前祭旗,毕后,正要下令开拔,李达却走过来,手中拿着一封信。
“将军,华都来信。”
这上面并没有署名,信使只说是华都来的,这是给陈巘的李达也不敢多问,这便赶紧拿来给他。
陈巘随手拆开,本是漫不经心的一瞥,但谁知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李达在一旁见了连大气也不敢出。
虽然陈巘杀伐果断,但自己跟他数年却是很少见他私下的时候杀气如此浓烈。
每次他动了杀念的时候,眼睛就会像此刻一般,幽暗吓人却偏偏不发一语,让人压抑极了。
不知道这信上到底说了什么,引得他心神这般动荡。
一直以来的清冷自持,在这一刻已经有了崩溃的前兆。
李达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信上的内容不多,陈巘看过之后指尖却力破纸背,转瞬间那张薄薄的信纸便在他手中化为粉末,吹入风中,消失不见。
陈巘神色淡淡,除去眼角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戾色,他几乎跟寻常时候没什么不同。
一样的冷静自持,一样的安静沉默。
只是凭他跟了陈巘多年对他的了解来看,他此刻内心定然不如面上表现的这般风平浪静。
“走吧。”
他说,走吧。
李达一愣,跟上他的步伐。
是的,他一向都是克制的,纵然内心波涛汹涌,面上也波澜不兴。
他们的驻地距离仰潞郡只有一个时辰的距离,抵达的时候,十分意外的是海寇们竟然已经在城门楼子上严正以待了。
陈巘在马上微微仰头,便见到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一个个的十分警惕的看着他。
李林跑到他跟前,正想说话,却见他道:“起风了。”
李林一愣:“嗯?”
“传令下去,今日攻下仰潞,斩获的所有物资均可自行处置,不必交公!”
“是。”
片刻之后,军队之中出现了隐隐的躁动。
陈巘知道,这是士兵们的兴奋所致。
他缓缓举起手,后面的人都渐渐平息了下来,再见手在空中猛然放下,瞬间五万雄兵怒吼着冲向城门。
号角声起,战鼓震天,金戈铁马,厮杀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