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边偷偷看着的隐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还是他们的王吗?
黎湛不知道清咳了多少遍,只觉得喉咙里没有痰也要被咳出痰来了,还是没有想出个万全之策。
“小琴,拿块干净的布来。”秦无衣终于看不过去,扬声唤道。守在外间的小琴忙应了声,取了块布来。看着桌上又是冰块又是鸡汤的,再看黎湛面上似乎有些可疑的郝然,不敢出声,便用眼神询问秦无衣怎么了。
秦无衣摇摇头,示意她出去。还是要给黎湛留些面子的。
小琴一步三回头,还是秦无衣眼神示意,这才赶紧消失。
那头黎湛看见干净的布,终于脑子转了过来,伸手取过秦无衣手里的干净的布,朝木桶里取来些冰块,小心地用布包裹起来,放到秦无衣手心:“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秦无衣握着那用布包着的冰块,忍俊不禁之间还是很给面子地点头:“是是是,你是这么想的,都是你想的……”然末了,已然笑得说不出话来。黎湛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黎湛见秦无衣笑得开心,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美。”黎湛不禁道。
秦无衣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眸子就越发比平时还要水灵灵的,像是两颗晶亮的葡萄,又如秋日潭水清凌凌,若是跳进去,一定很是清爽。
秦无衣肩膀一抽一抽地收了笑,眼泪都快出来了。末了劝道:“你还是快喝汤吧,这可是我特意煨的,给你补补身子。”
然这话一出口,殿中的气氛又变得微妙起来。上回在北郊行宫,可不就是她给黎湛炖了兔肉,放了鹿茸给他补身,结果他硬是要理解成补肾,完了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黎湛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补补身子?”
“嗯呐……”秦无衣含糊地道。她不过是想着昨夜黎湛体力消耗不少,今天趁机就给补补,可没别的意思……
然而黎湛显然不是这么想,但见他用那汤勺故意在碗里头挑来捡去,半晌,英眉一皱:“今天怎么没有鹿茸?”
“我没放。”秦无衣故作坦然地道。上回就是放了鹿茸才让黎湛有机可趁的,这回要是再放鹿茸,岂不是她要吃亏了?
“没放?”黎湛放下汤勺,仿佛不曾逗够秦无衣,明知故问,“为什么不放?”
为什么不放?他还不是心知肚明。秦无衣悄悄瞅了黎湛一眼,正见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遂硬着头皮道:“你……身上火气重,再吃,不好……”
这话说出去,连自己都觉得牵强。黎湛本身就阳气重,体热也是真的,鹿茸这东西虽好,却不可常常补。而且黎湛不是说了,不能轻易给男人吃这种东西……
“怎么不好?”黎湛得寸进尺,追着秦无衣躲闪的眼神,“我身上火气重,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无衣秀眉一皱,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遂撑着下巴看着黎湛,眨眨眼:“你说呢?”丫的这货玩上瘾了不是?明明知道还要问,她偏不说。而且这话也说不出口。
“要我说,你当然知道。我身上的火,还不是你勾起来的么?”黎湛面不红心不跳地看着秦无衣,一身墨袍看去高冷,说出的话却能噎死一头大象。
秦无衣一哽,想起早上黎湛抱她回来,然后……
“想起什么来了?”黎湛勾起嘴角,端起鸡汤喝了,又动作优雅地放下。
“没有。”秦无衣摇头,赶紧否认,低头收拾碗筷。
“小琴,收拾!”黎湛也不阻止,只扬声叫来小琴,待净口洗漱完毕,便一把将要逃的秦无衣抱住。
黎湛是从后抱住秦无衣的。猿臂一伸便将她捞进怀里,那动作简直熟练到不能再熟练。
秦无衣不矮,但在他面前,却足足矮了一个头,方便他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脑袋上。柔软的秦无衣的秀发如绸缎一般丝滑,淡淡的发丝清香混着秦无衣身上特有的芬芳萦绕在他的鼻息。黎湛轻轻地闭上眼。
秦无衣将自己大半的重量都倚在黎湛身上,黎湛宽阔而结实的胸膛,就是她最坚实的后盾。每次被黎湛这么抱着,她都觉得分外温暖,只是看不见脸,秦无衣转身。
黎湛牵起秦无衣的手,细细地看她的一根根手指,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心疼:“还痛么?”
秦无衣的手掌不大,五个手指头却纤细柔软,看在眼里真跟水葱似的,一点也看不出是握剑握刀的手。
秦无衣摇摇头。微微仰头间,黎湛俊朗的面容就在面前,那深刻的五官不知何时已然清晰地映在她的脑海深处。英眉不甚凌厉,双眸却深邃似海又闪着智慧的光芒。可看着她的时候,永远都带着一丝宠溺,温暖,别人都没有的温暖。
秦无衣伸手描摹过黎湛英挺的鼻梁,像一座小山;而他的唇……
黎湛浑身一颤。秦无衣敷过冰的指尖透过来的凉意从唇上传来,是一种别样的感觉。那细细地描摹着他唇形的动作,让他的喉头不自觉发紧。
喉结上下,黎湛的呼吸乱了一拍。
“无衣……”黎湛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无衣这是在做什么?她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
“嘘——”秦无衣按住黎湛的唇,示意黎湛不要说话。嘴角轻勾,秦无衣轻轻踮起脚尖。
黎湛心里有些激动,心跳的节奏俨然乱七八糟,一丝丝小期待,期待地看着佳人慢慢靠向自己。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