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死丫的!给丫判一辈子!最好直接拉出去枪毙!”
高个儿也恶狠狠地说:“枪毙之前先给丫骟了!让丫下辈子投胎当太监!”说完,两人都笑起来。
陈星也捧场地跟着笑,可是他知道,就算赢了官司,最多也就判个三四年。他当然质疑过,恨得要死,王警员总怕他惹事,给他讲罪型相适、讲立法原则。
道理他懂了,可心头那股混着血腥味的恶气,还是得靠自己咬牙硬给吞回去。
在b市租房,只要能把心理价位稍微提高一些,就算不上难找。陈星在网上找了几家中介,又打了几个墙上看到的电话,很快就看中一处房子。
这里离檀阙着实不近,但好歹还在一个区,是个被改造的三居室,没客厅。
一起合住的有一个在附近cbd上班的年轻女孩儿,另一个房间住的是一对母女。那母亲是外地过来陪读的,女儿在一中读书,平时住校,也是只有周末回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这房子是半地下室,夏天很凉爽,但是一入秋肯定y-in冷潮s-hi。如果没有这个缺点,两千块肯定是拿不下来的。
陈星只打算租两个月作为缓冲,等他转了正,工资能更高些,到时候再搬去更好的地方。
看房的时候,那母亲也在,一见陈星这种半大小子、长得又这样帅,就不太愿意和他做邻居。可惜她作为租户没什么发言权,陈星掏押金痛快,当场就和房东签了合同。
那房间里没有家具,陈星对新家具有抵触情绪,怕有甲醛,便在网上找了户搬家要卖二手货的人家,由黄毛儿和高个儿帮着一起运了两趟,桌椅床柜就齐全了,可惜全是零部件。
被大卸八块的家具摊了满地,将十五平米的小屋占得满满当当,黄毛儿lu 着袖子说干脆一鼓作气,今天全都给装上。
陈星看眼手机,犹豫片刻后,说:“算了,明天再装吧,今天来不及了。”
高个儿奇怪地问道:“时间还早啊,这么着急干嘛?坐地铁一会儿不就到了?”
陈星面上现出一种略显奇怪的神情,像是心虚似的搪塞道:“哎,今天有事,得早点去。”
出门前,他去那个陪读妈妈的门口敲了敲门。面容略显沧桑的母亲开了门,看向他的眼神算不上热情。
在檀阙工作了这些日子,陈星比从前当导游时更善察言观色。他知道刚才他们搬家具过于吵闹,而黄毛儿染着一脑袋黄头发,走路说话吊儿郎当的样子,都令这护女心切的母亲不喜。
陈星把手里几本厚厚的资料递到这妈妈面前,亮出他受过师父严格指点的“八齿微笑”,说道:“阿姨,听房东说您女儿在一中上高二,正好我妹妹之前也在一中读书,攒了不少笔记,可能您女儿能用的上。我妹妹学习挺好的,一直在一中考前十名——”
“前十名?”阿姨的表情立马变了,惊讶又羡慕地问道:“班级前十名还是……”
陈星极力克制着自豪,微笑道:“年级前十名。”
那阿姨欣喜地接过陈月的笔记,之后陈星再说他在正规的五星酒店工作,下班会比较晚,那阿姨也立即表示谅解,甚至还问要不要给他留些饭做夜宵。
道别前,阿姨又问道:“小陈,你妹妹在高三几班啊,以后我女儿在学校有问题能不能去找她?”
陈星脚下顿了一下,“阿姨不好意思啊,我妹妹转学了。”
“转学?还有比一中更好的学校吗?”
“不是……她去j县一中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