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笑骂:“什么无牵无挂?你妈呢?”
黄毛儿便也笑,“我妈皮实,没事儿,不就是送几年牢饭嘛。”
陈星笑着骂了句脏话。
挂掉电话后,陈星两手枕在脑后,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光,微微出神。
侍酒师,自己真的可以吗?蒋先生说先从读酒标开始,酒廊的展览柜里有不少好酒,自己记性也好,这倒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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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想解释一下,他们放弃上告是因为证据不足(几乎没有任何证据),不是宣扬忍气吞声的意思。
另外就是关于做笔录,陈月当时说:“说出来了,反而觉得没什么了。”这种心理是确实存在的,对于重大心理创伤,回顾、阐述(当然阐述的环境一定要有安全感,比如对自己、对贴心朋友、对心理医生,这里陈月很幸运,王警员是女性,并且很善良),肯定像撕扯伤口一样痛苦,但通常来讲,把事件捋清以后,你会发现它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能帮助你战胜它。抑郁症有一个自愈疗法和这个类似,感兴趣的小读者可以去了解一下。
99、
陈星这边已渐渐沉入梦乡,蒋弼之家里犹是灯火通明。
蒋安怡今天干了一件大事。
她提前几天就对家里说今晚戏剧社有排练,她想去当观众,得等晚上九点才能结束。她难得主动参加集体活动,那时蒋弼之还在天水,钟乔和张姨便做主应下来。
九点过了几分,钟乔习惯性地打开车载定位查看,发现路线竟然不是从学校回来的!钟乔忙给司机打电话询问,这一问才知道小姐自己跑j县去了!她本来还想自己坐长途大巴回来,结果因为钱包手机被偷被困在j县车站,借了路人的手机给司机打电话求助,这会儿已经快到家了。
钟乔举着手机吓出一身冷汗,叮嘱司机专心开车,就挂了电话,然后毫不迟疑地先打给家庭医生,然后又打给蒋弼之。一旁的张姨听闻,血压瞬时升高,一阵头晕目眩歪到沙发上,险些当场晕过去。
蒋弼之到家时,蒋安怡也刚到,正在饭厅吃饭。蒋弼之过去后只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蒋安怡却顿时没了胃口,心惊胆战地挪回自己房间等候发落。
司机和家庭医生都站在客厅,蒋弼之过去以后,只对家庭医生说:“请坐。”
一旁的司机冒出一身冷汗。
两人坐到沙发上,医生说已经给蒋安怡做了简单的检查,血压和心跳正常,没什么异样,蒋弼之便请他回去了,然后将冷沉的视线落到司机脸上。
蒋安怡的专人司机本职是一名保镖,身高192,体重95公斤,比蒋弼之还要高壮许多。此时他缩起肩膀,低着头主动承认错误:“蒋先生我错了!是我大意,没发现小姐溜出学校。”
蒋弼之的声音极冷:“小姐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七、七点多,小姐给我打电话说她在j县车站,我当时也是吓了……”
蒋弼之打断他,“具体时间。”
司机一凛,“七点十分!”
蒋弼之突然大怒,指节用力叩上沙发旁边的小圆桌,发出“咚!”的一声响亮的脆响:“也就是说你有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给钟乔打电话让他采取措施!你却选择了隐瞒!让小姐一个人在j县车站等了几十分钟!”
没人承受得住他这样外显的怒火,司机慌乱地解释:“小姐当时是安全的,身体状况也很好,她怕您生气才不让我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