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窒息导致了大脑缺氧,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挣扎起来,然后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快点起床上学了!今天是你第一天去上学!”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在赵安耳边响起,让他本来有些模模糊糊的大脑快速运转起来。

赵安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然后从床上弹了起来,因为赵安知道他再不起床,他妈就要发火了。

妈?发火?起床?自己前一刻不是因为飞机失事而沉没于海洋之中吗?

等赵安大脑稍微活跃一些之后才发现,才发现此时处境的不寻常。从他读大学之后,他的母亲就再也没有这样喊他起床了。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赵安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是小孩子带着一些婴儿肥的状态,而不是那双没日没夜练习钢琴后,关节粗大、指间扁平的双手。

在看了看自己身上绣着红色大牡丹的床被以及周围破旧、熟悉的家具,赵安大脑突然闪过两个字:重生。

自己竟然重生了?

哪怕是沉稳如赵安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时的情况,他还需要观察一下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如果是现实的话,自己又重生回什么时候。

就在赵安还在思考的时候,一名女子就已经来到了来到了赵安的床前。整个房屋就只有一室一厅,根本没有房门,所以也不存在敲门这种事。

女子正是赵安的母亲叶红秀。此时叶红秀不过三十多岁,虽然长期的农活让她的皮肤有些昏黄、干枯,但依然能够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完全不是赵安记忆中只能靠染发来遮掩白发的姿态,更不是赵安想象中胃癌病患的样貌。

看着自己母亲如此富有活力的样貌,赵安双眼就不受控制地开始流泪,怎么都止不住,而且没有任何的哭声。

看到这一幕叶红秀也慌了,她连忙走到床前,拭去赵安的眼泪,然后把赵安包入怀中说道:“多大的孩子了,还因为去上学流眼泪。”

显然叶红秀以为赵安哭泣的原因是要去上学,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轻轻地拍着赵安的后背。

赵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敢说。成年人的理智告诉他,重生这件事他必须得死死藏在心底,赵安只能选择用力地抱住自己的母亲。

叶红秀身高还不足一米六,对于成年过后的赵安来说相当娇小。但是对于现在的赵安而言,那就是足以遮风避雨的港湾。

这个时候赵安的父亲赵跃进也走了过来,说道:“怎么了这是?”

赵跃进是一名典型的庄稼汉,虽然现在正值壮年但是背部已经有些佝偻了,再加上皮肤长年累月被太阳直s,he,导致看上去比他的真实年纪大多了。

“还不是你儿子不想去上学。”说道这里的时候,叶红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到自己老婆的回答,赵跃进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仅仅是皱了皱眉说道:“快起来吃早饭了,不然等会要迟到了。”

赵安知道自己的父亲很少直接用言语和表情来表达关心,但是对他们母子二人的爱一点都不少。

很快赵安穿戴、洗漱好之后就来到了饭桌上,饭桌也是这个小屋里中央唯一的家具。

赵安这个时候还是没有说话,赵父赵母以为他还在闹别扭,并没有强行让赵安开口说话,毕竟对于这个刚刚搬进城市里的家庭而言,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做。

今天的早饭是臊子面,猪r_ou_粒在油炸之后会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漂浮在褐色的面汤上,再加上汤面上那一层薄薄的猪油,油脂的荤香扑面而来,更别说赵安的碗中还有一个双面金黄的荷包蛋,这在一个生活物质还没能得到极大满足的时代,绝对撑得上是一顿豪华而且美味的早餐。

在刚才的洗漱过程之中,赵安已经想起了现在是什么年份。

1992年,改/革开/放刚走上正轨,农村也因为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而一片热火朝天。

赵安的父母是实打实的农民,只不过因为赵父为人过于耿直,以前那段特殊时期也不愿意在农田的产量上弄虚作假,与负责分配农田承包的人有些过节。

这几年给他家分配的都是最贫瘠的土地。赵父赵母实在气不过,再加上如今进城打工潮很热,两人一商量便决定进城打工赚钱。

两人实在舍不得离开赵安,一致决定要把赵安带在身边。如果南下的话,赵安读书就会成为一个很麻烦的问题,再综合各种考虑,他们最终来到s省的省会城市蓉城。

赵安今年已经十一岁,该读小学五年了,而今天就是赵安去蓉城十四小学读书了的第一天。

在这个年代,对于户口的管制相当严格。农村户口虽然可以进城打工,但是没有办法就读城市内的小学。

不过这年代同样是一个人治的年代,赵安的小姑,也就是赵跃进的妹妹赵小红正好在蓉城十四中学教书,而小姑的孩子现在还在读幼儿园,赵安可以以教职工子女的身份就读附属小学。

当然这中间也有诸多奔波,赵父赵母并没有给赵安说过。只不过多年后,赵小红一家请求赵安帮忙的时候,提及过旧事,才让赵安隐隐约约得知一些情况。

吃完饭后,就由赵父带着赵安先出门了,赵母还在收拾碗筷。

为了尽可能降低租房子的费用,房屋离蓉城十四附小有一定的距离。出门后赵父直接把如今只有一米三的赵安抱起来放在了“洋马儿”的后座上。

“洋马儿”是s省人对于自行车的称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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