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阳来到一处建在半山腰的别墅群,这里环境清幽,路两旁都是葱葱郁郁的别墅群,这里寸土寸金,住了不少政商界大佬。

他在一处别墅前停下,犹豫许久,手放在门铃上又落下,始终没有按下。

几分钟后,有人推门出来,是外公家的保姆阿姨陈姐。

陈姐应当是早在监控里看到了他,此刻正狐疑的上下打量他,陈姐咦了一声道:“你不是那个...”

陈姐知道眼前的小伙子似乎是个时下流行的大明星,却一时想不到他的名字。

林静阳点了下头对陈姐道:“您好,我是林静阳,我是...清川的朋友。”

陈姐恍然大悟,她想起季清川似乎是写歌的,听说还写出了几首挺有名的歌,认识几个娱乐圈的朋友似乎也挺正常。

林静阳又解释道:“清川说过他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外公,所以我想来看望一下他的外公。”

陈姐的戒备已经完全卸下,她似乎也被挑起了伤心事,脸色低落:“哎,你进来吧,老人家住了好几个月院,这几天才刚出院。”

“住院了??”林静阳声音一下子提高,陈姐被吓了一跳,林静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解释道:“老人家没事吧?”

陈姐没有追问:“清川走之后,萧老身体一下子就垮下来了。”

林静阳紧抿下唇,外公是因为自己才住院的吗...

陈姐将他引到客厅中:“你先等一下,我去叫萧老。”

林静阳不安的坐在客厅里咬着手指,虽然是自己主动来的,却完全不知道一会见了外公该说什么,如果外公并不想看见自己怎么办?

不行!

果然还是不该来。

林静阳站起身来转过身,却正好与一人对视上,那人不知道在一旁站了多久,满头银发双手拄着拐杖,却站的挺直,双眼如鹰隼般直直盯着他。

“外...!”林静阳下意识叫出口。

这人正是季清川的外公,萧承柏。

林静阳有些心惊,外公虽然已经七十多了,但因为常年锻炼,一直j-i,ng神奕奕,不显年纪,如今却一下子老了许多,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然

老人的眼睛一眯,如利剑一样s,he向他,林静阳自觉失言,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林静阳这一番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心虚的低下头不敢与外公对视。

萧承柏没有细究,他拄着拐杖来到沙发前坐下,抬头看了一眼林静阳,伸出手掌指向另一旁的沙发:“坐。”

萧承柏带着一股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他大多数情况都是不苟言笑的,脾气也不怎么好,碍于他的身份,多数人总会对他有几分惧怕,林静阳却早已习惯,他从善如流的坐下。

“你是清川的朋友?”萧承柏紧盯着林静阳,语气不带什么情绪。

“是,我们关系很好。”林静阳道:“他说过您是他唯一的亲人,所以我想...替清川看看您。”

萧承柏拇指摩挲着手杖杖首道:“谢谢。”

林静阳又道:“听说您前段时间住院了。”

“恩。”

“那现在您身体好些了吗。”

“好了。”

寒暄完毕后,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有些尴尬,他与外公之间的关系向来如此,曾经住在这里的时候,两人一周可能都说不了一句话。

沉默良久他又道:“我听清川说过您喜欢吃南芳阁的云片糕,所以为您带来了几盒。”

南芳阁的云片糕味道很正宗,但却不好买,每天限时限量供应,一个人最多只能买三盒,还要大排长龙,非常难买到,以往季清川每次来看外公都会排很久的队为他带几盒。

萧承柏嗯了一声又道:“有心了。”

两人就这样对坐无言,林静阳张了几次口想要说话,却都没能说出口。

反倒是萧承柏主动道:“你似乎有话要说?”

林静阳轻咬下唇,手指蜷起扣着掌心,他知道这话不该他问,也不该在这个时间说起,但是,他想知道。

“您是因为清川的事住院吗?”

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萧承柏没有说话,就在林静阳终于忍受不住这无边的沉默,想要起身离开时,萧承柏开口:“是。”

可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林静阳感觉到自己的眼泪鼻涕一下子都流了下来,他努力吸了几下,确实徒劳无功,他带着哭腔道:“对不起,我失态了,我...只是太想清川了。”

林静阳想一口气告诉萧承柏自己就是季清川,他深吸一口气,将后半句话憋了回去:“我下次再来看您。”

他起身落荒而逃。

萧承柏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老人的身姿似乎更落寞了。

离开萧家之后,林静阳边抹眼泪边抽泣往山下走着,原来外公是在意他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问出口的话,却在他死之后才能得到答案。

但他不敢说出来自己就是季清川,因为他怕有一天林静阳会回来,那么他就得把这个身体交出去,他不想外公再一次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林静阳吸了吸鼻子,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路,索性蹲在路边的林子里埋在膝盖上嚎啕大哭。

路那边有人按了几下喇叭,林静阳没有理,那人又按了下喇叭,林静阳边哭边怒道:“按什么按,没看过男人哭吗?我又没挡你路!居民区不准按喇叭不知道吗?你驾照怎么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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