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隐约的说话声,她找到了阮轩。
一张桌子五个人,郑捕头板着脸,以刀撑地不言不语,上次看门的两个衙役,胖的吃瓜子,瘦的抠指甲,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一个人徐耘宁没见过,白发长须,眯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剩下的人,便是说个不停的阮轩,提着画像慷慨激昂道,“这个人很可能是凶犯,我们一定要……”
“大人。”郑捕头把刀啪的放在桌上,比惊堂木还响,“你说了那么多,可有证据?”
阮轩愣了愣,梗着脖子说,“有人证。”
“谁?”
“猪肉铺的阿红。”
“上次那个?!”胖衙役一下子失声喊了出来,苦着脸皱出许多褶子,“您刚才说她说了谎啊!”
不介意下属走神没听清,阮轩耐心再说了一遍,“是啊,但她悔悟了,跟我交代了事情原委,供出了真正的犯人。”
说罢,阮轩把画好的画像抖了抖,一脸骄傲。
偷听的徐耘宁一拍脑门,在心中长叹:阮轩啊,你看一看你下属的脸色,没一个相信的啊!
许久许久,没一人发话,满室寂静最终让阮轩回了神,声音变弱不少,“你们……不信吗?”
“当然了!”郑捕头没好气翘起腿,手放在膝盖上浑身一起抖,活脱脱的流氓样,“阮大人,上次你说独眼龙是凶手,我们信,追查了大半个月什么都没找着,突然间,你又说这个人是凶手,我们又要追查,忙到有家不能回?”
阮轩默然,望向白发长须的老者。
“尸体呢?”老者捋了捋胡须,“头找到了吗?我要验一验。”
底气瞬间不足,阮轩摇头,眼里的神采飞扬全没了,“没有。”
“唉……”瘦衙役声音很小却很细,透出刻薄劲儿,嘟囔着,“一会儿一个样,想的是他,累的是我们。”
一个字不漏全听到了,阮轩抿唇坐回凳子上去,攥着画像一角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僵持片刻,郑捕头抖累了起身,打哈欠的功夫已经走出好几步,“明天再说吧,累死老子了……”
俩衙役见到郑捕头动了,也跟着收拾东西走人,老头子打量画像几眼,摇头叹气,从另一个方向的门离开了。
定在原处,阮轩低头看着画像不说话,任由身边的人来来往往,说说笑笑。
犹记得阮轩昨天那信心满满的模样,徐耘宁叹气,将馒头一扔,挺直腰杆等待郑捕头走到门口。
“啊!”郑捕头猛然间见到一个人影,吓得直接立起大刀,“谁!”
捏住刀柄,徐耘宁将郑捕头摔到一边,冷哼,“我!”
郑捕头看清后,摔倒了还松口气,站起来腆着笑脸,“哦!夫人啊,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