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不堪的花怜月早早就躺回帐篷里休息,几乎是头挨着枕头,立刻就进入了梦乡。1#2↘3dミi点感觉刚刚才睡着,她就被一声紧过一声,尖啸如鬼哭狼嚎的风声给惊醒了。
微弱的油灯下,她惊恐的看见牛皮帐篷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狠命撕扯,推挤。圆锥形的帐篷如同被拧坏的麻花,似乎随时会被狂风卷走。
外面传来杂乱无章的吆喝声:“风太大,快些将马车上的油布加固。”
“快,这边有油布被吹走了,过来几个人将麻包卸到帐篷里去。”
“丁镖头,有几匹马受惊了”
“不要管马,先卸货”
一声又一声的急喝中,开始响起稀稀落落的雨滴声。花怜月慌忙穿好衣服,披上油布做的雨披,提着防水的明瓦灯笼钻出了帐篷。
一阵狂风迎面而来,吹得她屏住呼吸,眯着眼眸,连着后退了好几步。身上的雨披也被高高掀起,就像是展开的蝙蝠翅膀。
几滴雨水落在她的脸上,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眸望了出去。夜色中,到处都是灰蒙蒙冷飕飕的,无数挺拔的树儿被狂风吹弯了腰,野草匍匐着护住脚下油黑的土地。
镖师们身上披的防水雨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们看似慌乱,实则有条不紊的各自忙碌着。有的在加固马车周边的防水屏障,有的在帐篷周围挖出一条条引水的小沟,有的在检查栓马的缰绳是否坚固
一个闪电突兀的劈裂长空,瞬间照亮了大地。隆隆雷声紧随其后,紧接着大颗大颗的雨滴如爆炒豆子般哗啦啦的砸了下来,空气中立刻带上寒凉湿润的泥土气息。
雨很大,很急,砸在身上有些发疼。
“快,雨下大了,加快动作,别让盐包淋湿了!”丁镖头焦躁的呼喊声,隐隐从人群中传出来。花怜月撸了撸袖子,毫不犹豫的加入忙碌的队伍。
暴雨如注,花怜月跟在众位镖师身后奋力护住那些货物,哪怕被狂风吹散了发髻,那怕被冰凉刺骨的雨水淋湿了衣裳。他们只有一个念头,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要护住这些货物。
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批货存在与否不但关系着他们的腰包,同样也关系着镖局的声誉及命运。
天地间一片漆黑,雷声轰鸣,不时有一道道闪电划过天际。白练般的雨水倾泻而下,砸的她不能抬头,不能呼吸,不能迈步。她却学着别的镖师模样,紧紧压制住油布,丝毫都不敢放松。
她脚下的雨水很快汇聚成一条条小河,虽然先前镖师们就已经挖出了一条条引水的小沟,可这雨水来得太急,小沟还没来得及发挥排水的作用,雨水很快淹过她的脚面。
这场暴雨夜似乎特别的长,下了许久仍旧没有过去的意思。狂风在拼命嘶吼着,雨水在不断的倾泄着。很快,花怜月觉得身上的雨披似乎失去了作用,大量的雨水顺着脖子滑进她的身体。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里,只剩下心口还有一丝热气。虽然带着面具看不出脸色的变化,可她的嘴唇已经被冻得乌紫,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哆嗦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