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纪龙感伤的时候,突然院外闹哄哄一片,愤怒的咆哮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吵闹谩骂之声。纪龙不由得皱起眉头,有几分愠怒的喝道:“何事喧哗!”
院外一群人哄骂着挤了进来,大多都是兵丁打扮的将士懯椎氖且幻五十多岁的老将,威风凛凛,脸上却有着化不开的愤怒和仇视,甚至红着一双眼,看起来有几分骇人。那名老将带着一群手下,押着一个锦衣玉服的少年和几个仆人闯了进来。
“末将周井,拜见大人!”
为首的大将敷衍性的行了一礼,似乎已经是怒不可遏了,连对着纪龙都感觉有几分不敬。
“爹、爹……”
锦衣少年正是纪龙的六子纪开容。他这时候被五花大绑着,一看到纪龙立刻就哭了起来,大喊大叫的骂道:“快救我呀!这狗奴才造反啦!光天化日竟然敢以下犯上……”
“周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纪龙说话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并没有去理会儿子的哭叫,而是面带温和的看向了周井。
周井见纪龙没有怒问也不好再放肆,不过却是难掩恨色,咬牙切齿的说:“末将是来请大人给我一个公道的。末将三个儿子皆从军效忠大人,平日府里男人都在营中,此放荡之徒竟然趁我府男眷不在,大摇大摆的带着恶仆强行閲入,强暴了我的两个儿媳和花样年苹的孙女!”
“开容……”
纪龙脸上顿时一抽,心里暗叫不好,但还是面无表情的说:“周将军所说的是否属实?”
“爹……”
纪开容继续哭喊着,肆无忌惮的地点头说:“确是有这回事,但她们不过是一些贱民而已。再说了姓周的都是咱们家的奴才,我能看上那是他们家的福分,有什么错呀……”
“放你妈的狗屁……”
人群中立刻冲出一个壮年人,猛地对着纪开容一巴掌打了下去,将他打得摔倒在地,红着眼骂道:“你这个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我女儿才十一岁,你也下得了手呀!”
“周大人,令孙女现在情况如何!”
纪龙心里有些开始发疼了,尤其看着儿子当面被别人打更是憋得慌,但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可怜我的孙女和儿媳呀!被这畜生强暴后,更是遭这群恶奴轮番侮辱后体弱而亡!”
周井潸然泪下、泣不成声的咬牙恨道:“我小孙儿要上前阻止他们的兽行,谁知却被他们活活打死了,求大人给我个公道!”
纪开容被这一掌打得嘴角都出血了,但一看纪龙面无表情,立刻忍着疼放肆的叫喊道:“那是他自己不识相!爷不过是要找点乐子而已,一个小屁孩自己送上门,怪得了谁呀……”
如此荒唐的话立刻引起了众人又一阵不满,如果不是纪龙站在这的话,恐怕早就上前将他千刀万剐了。纪开容似乎有恃无恐一样,竟然抬起头来和他们互瞪!
“周井……”
纪龙脸色微微的有点发冷了,走上前缓缓的扶住了周井,面露杀意却又有几分痛心的说:“犬子无德犯下如此恶行,全是纪某教导无方才会害及你的家人。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求平了你一府的仇怨!”
“爹、爹……你别吓我……”
纪开容一听纪龙要把他交给周井立刻就傻了眼,立刻爬到了纪龙脚下哭喊起来。
“滚开!”
纪龙怒喝了一声,一脚将他踢到了一边去。眼圈微微的有些湿润,但却是怒不可遏的大骂起来:“周大人乃我心腹大将,你竟然敢侮辱于他,做下此等qín_shòu不如的事,你根本不配做我纪家的子孙!”
“爹,我错了……”
纪开容明白纪龙真动怒了,慌忙的跪下来,可怜兮兮的哀求道:“可我不想死呀!您怎么罚我都好,千万别不要我呀!他们会杀了我的……”
周井家人这时候反而不好说什么,一个个冷眼的看着纪龙,没人出来说半句的软话,都要看他要怎么处理这个荒淫无道的逆子。
面对自己的亲生骨肉,纪龙难掩伤痛之情。眼下军心和民心都不稳定,如果自己包庇他的话肯定会引起大多数军将不满,可要亲手将儿子送上黄泉路,却怎么样都下不了这个手呀!
千不该万不该,他祸害的竟是周井的家人。周井可是津门驻军的老将,在军中声望极高,一门皆是戎马出身,论起人脉更是无人能比,如果处置不妥当的话恐怕问题就大了。况且自己逃亡津门的时候,是他带着人阻截了朝廷的小规模追杀,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在这时候包庇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再怎么样都不能寒了周井的心呀!
纪开容继续哭天喊地的哀求着,纪龙却是满面痛苦的闭上了眼。自己这帮儿子真是不成器呀!一个个吃喝嫖赌都是纨裤子弟,没有一个能帮上自己哪怕只有半点的忙,在这种时候还不知轻重的惹来祸端,如此的无奈真是让人欲哭无泪呀!
纪龙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要起事造反了,就算真能图谋到大好山河,但这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子嗣又哪有治国之才?谁又能成为下一任君主?恐怕再好的江山都会毁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