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她不会动手。她心里是有他的,他懂。
“你以为我不敢?”
“就怕你不忍。”
他将衣服扯开,肩口那道深深的枪伤已愈合,伤痕却怎么也去不掉。
“又是两个月,每天我只能看着这道伤口。我告诉自己,你并没走远。至少,你还留有东西在我身上。这伤口,便是你留下的。”
她看着那道伤口,心里跟刀子割似的疼。嘴巴仍在逞强,“上次没能杀了你,我怨了自己两个月!”
原来那次伤他这么深。她多想抚平他的伤口,但她不能。
究竟哪里错了,他们怎会变成这样?
他做错了什么,她又做错了什么,他们竟踏上了这条互相伤害的道路。
“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
她看向他的眼睛,直视他,眼神坚定,“是。”
“好,好!很好!”
辰君爵眸底冒出熊熊焰火,原以为他会就此放手,事实却并未如她所愿。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走?这些年来,我每天都告诉自己,只要能将你留在身边,总不过被你怨恨。比起日日夜夜的痛苦,这点算得了什么?小澜,不要将我对你的感情看得太轻浮。”
他叫她小澜,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她甚至觉得,有必要吗?有必要作践自己,戏弄他的爱吗?
回想和他一起的那些日子,他何曾安稳过?
曹平说的没错,像她这种倒霉衰神,应该离他远远的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还有一点,他是杀害程世凌的真凶,她要怎么面对他?如果抛开一切,不顾一切和他一起,怎对得起死去的程世凌?
她向来不敢称自己是好人,但知恩图报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程世凌的死,她不能欺骗自己,假装这一切与辰君爵没有半分关系。
“跟我回去,婚礼继续!”
辰君爵执意如此了,他拽着她的手臂,要将她拉回婚礼上。
辰云绝本打算阻止,此时忽然出现的一个女人,将这困境陷入得更深。
“将军,将军。”
一名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女子往这边奔来,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她一路跑来,赶到辰君爵面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
那清脆的耳光不仅打得辰君爵生疼,更另流艺澜心里加倍加倍的痛。因为那女子说了一句。她说:“将军,你怎可如此对我?”
大肚子,加上一副遭人背弃的模样,是个人便能明了当下情况。
女子一遍遍捶打他的胸膛,哭诉着:“你要娶她吗?要娶她当你的新娘子吗?”
看着眼前的情形,流艺澜觉得自己像个第三者,赤|裸着身体站在世人眼前的第三者。羞愧,羞愧得想找条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
她没有多说一句,只是冷冷的瞪了辰君爵一眼,使出浑身力气甩开他的束缚,一路逃跑。
本以为他真心实意,却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