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旗眯了眯眼,神色依旧平淡,“江城子,今日的你,有些令人失望啊。”
对面,江城子身穿甲胄周身气势升腾,宛若天神降临,“血旗,京畿之地截杀边军受封队伍,即便以你的身份,也要考虑清楚后果。”
血旗嘴角勾起,嘲弄不加遮掩,“看来我离开边军实在太久了些,竟让你们模糊的印象……若不敢动手,我会出现在这?”
最后一个字出口,他一步向前踏落,身边椅凳包括茶具在内,瞬间被强大劲气震成粉碎,化为剧烈翻滚血雾。
哀嚎声骤然响起,散发出无尽的,生灵死亡之前的绝望、痛苦,令人毛骨悚然。
暴戾杀气,宛若决堤长河,“轰隆隆”咆哮着席卷四面八方!却又在离体不过十丈时,被无形力量悍然扭曲、压聚,与血雾融合到一起,化为一柄巨大血刀悍然斩下。
破空无声,是因为空间在这一刀之下,已经失去了概念,它出现,它斩下……它已近在眼前!江城子瞳孔微缩,爆喝一声挥拳打出,覆盖金属拳套的拳头,与血色刀锋悍然对碰。
下一刻……“嘭”的一声惊天巨响,似炸开了一道雷霆,形成肉眼可见恐怖冲击,呈环状向外横扫,坚硬无比的宽整大道被瞬间摧毁,一路所经之地卷起冲天尘扬!军中老将面对血旗一斩,并未落在下风,至少从表面看,他依旧威风凛然若天神下凡。
可就在此时,江城子脸色蓦地一变,露出惊怒之意,“你竟成功了……百溯快逃!”
爆喝声在强大修为加持下,瞬间钻入拉住秦宇,爆射向帝都的百溯真圣耳中,他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血旗的赫赫凶名,以他身份自然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才越发的感到恐惧。
因为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一旦疯起来,毫无半点顾忌的恐怖人物。
正因为如此,血旗才被从边军调回,镇压在帝都之中磨砺心性。
若非如此,只怕他如今早已成为帝国军方中,新晋巨头之一,成为西荒权力场中的真正大人物。
所以还未逃走之前,江城子就提醒他当以自身为重,想来是已经预料到了此刻。
便在这时,一股大力突然爆发,硬生生扯住百溯真圣,将他强行拉住停了下来。
正满心惊骇、恼火,拼命想着冲进帝都的百溯,感受着体内骨头呻吟中传出的酸痛,脸一下就绿了。
他愤愤扭头盯住秦宇,正要喝问他想做什么,却在下一刻身体一颤,眼神露出无尽惊怒。
便见两人前行方向,一片血色漩涡突然出现,转动中就像是一张血腥大口。
自这座漩涡中,百溯真圣感受到了,冰冷、暴戾杀意,此刻背后寒毛根根乍起。
若非秦宇有所察觉,强行停了下来,他们如今怕是已经,一头钻了进去。
尽管不知道,这漩涡究竟是什么,但用膝盖想也知道,一旦被吞入其中,后果肯定很不美妙。
虽然早就知道,血旗此人是个疯子,可真正确定他敢毫不犹豫,对自己痛下杀手时,百溯真圣的感觉依旧糟糕透了,似一盆冰水兜头而下,骨子里都因冰冷而生疼!啪——啪——拍着手掌,面露微笑的血旗,自血色漩涡中走出,眼神赞赏着脸上却有一丝失望,似乎没想到眼前两只猎物,竟能够逃出他的陷阱。
“黑暗主宰?”
黑袍下,秦宇淡淡道:“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阁下何苦要来杀我。”
血旗摇头,“你有今日修为,可知也不容易,经历诸多风风雨雨后,为何还要问这蠢问题。”
他眼眸明亮,散发惊人威慑,“这世上一切事,哪需要那么多理由,我想杀你……于是就来了。”
黑袍沉默,秦宇眉头皱紧,心头轻轻一叹。
换位思考一下,若他是眼前帝都中,有资格角逐那把椅子的人,面对彻底淘汰李周一的机会,肯定也会牢牢把握。
所以自一开始秦宇就很清楚,眼前之人一定会杀他,之所以还说这些废话,只是为了判断对方实力,提前做好应对。
可惜得出的结果并不是太美妙,眼前的血旗不是主宰,这点秦宇可以确定,到了他如今的层次,已能够隐约感受到头顶上,那层牢不可破的强大禁锢。
它是通往主宰境的大门。
血旗头顶的那层禁锢,尽管已经稀薄许多,看似很快就能突破,可他依旧还被限制在内。
不是主宰,以秦宇如今实力而言,似乎并无畏惧必要……可偏偏,他就是自血旗身上,感受到了强烈威胁——血腥而致命!这就有两种可能,一是血旗手中持有某种,强大至极的底牌,一旦动用可瞬间释放出摧毁性力量。
二是血旗另有手段,可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爆发出主宰境威能。
秦宇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如果只有一张牌,血旗岂敢如此嚣张,除非是可以重复、多次使用,也只有如此才能够解释通,他为何有这样的底气,胆敢在京畿之地拦路杀人。
可就算如此,血旗就不顾忌,事后来自帝都的追究吗?
毕竟看百溯真圣的脸色就知道,于京畿之地阻拦边军动手杀人,显然是一件影响极其恶劣的事情。
“他不怕追责!”
百溯真圣声音,直接在耳边响起,“血旗出身较为复杂,总之你可以简单理解成,帝国军方对他有着极高的容忍,而这份容忍同样可以延续到帝宫中。”
“今天我们若是死了,便也只能白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