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黑纱的脸上还露着那种妖媚的笑容。

他嘻嘻笑两声,一双手臂柔弱无骨般搭上白郴容的腰,然后凑近他,撅起红嘟嘟的嘴唇就要往他脸上印。

要是个别的男人可能也就乐呵呵地从了,可白少爷是最讨厌被脏东西碰的。别看那红唇诱人,指不定吻过什么恶心的地方。

所以白郴容待他离得极近时,迅速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指节上的扳指敲在了他的骨头上,少年随之仰高了头,脆弱的脖颈扬起,喉咙微微颤抖着。

而这时在他身后,才有一个膀大腰圆,明显酒喝多了的老家伙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满脸的口红印子,目光 y- in .邪。

“哦哟,小玉你认错人啦——干爹在这呢。”

小玉惊讶地停下来,红唇微张,白郴容慢条斯理地揭了他的眼罩,原本以为会看到叫人恶心的涂脂抹粉的面孔,却意外地看到一双清凌凌的眼睛。

少年也盯着白郴容,似乎呆住了,灼热的呼吸喷在白郴容的下巴处,他竟是一动都不动了。

“你......”白郴容刚想说什么,却被一个粗重的声音打断。

“你这个小贱人,还不放开白少!”老男人抓住少年细瘦的手臂,将他狠狠地甩到地上。

少年捂着脸,不发一语。

“陈老爷。”白郴容停顿一下,向那个老男人问好。

陈老爷点点头,酡红的脸颊扯起灿烂的笑容:“白少怎的舍得来我这哈哈。小玉,还不快给白少倒酒!”

倒在地上的少年连忙爬起,急匆匆地就要接过一旁佣人手中的盘子。

“不用了,陈老爷客气了,我来找我妈有点事。”白郴容不喜陈老爷那张泛着油光的谄媚脸孔,但他毕竟是白家的人,不好失了礼数。

小玉咬着嘴唇,端着盘子,不知所措。

“白夫人在里头等你哪,白少高兴的话也玩两把。”

在被侍者领走之前,白郴容回头看了一眼,瞧见陈老爷将那小玉压在身下,嘴里恶狠狠地说着什么“贱人这都能认错,你是想要攀上高枝不成,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酒水打s-hi了小玉的脸颊,红通通的分外艳人。。

白郴容没再关注,继续往里间走。

佣人掀开厚厚的帘子。所幸比起外间的混乱吵闹,里面倒是安静多了,装饰也比外头有讲究,总算有些豪门大族的意思。

刚才许是在讲些fēng_liú笑话,贵妇小姐们盈盈地笑着,懒懒地倒在椅子上,紫貂火狸的外套都随意地搭在椅子边沿,头顶的大吊灯闪耀夺目,空气里弥漫着奢靡而愉悦的气氛。

白郴容一眼就看见他老妈。她在所有女人里总是最显眼的那个。

她在人堆里,被包围着,一身仙女似的月白色旗袍,披着一件白蒙蒙的纱,应该也是带了狐裘的——那件在其她女人手里被仔细翻着的银狐大氅。

她歪在沙发里,枕着黑丝绣枕,兰花般纤巧的手指拈了一块樱花颜色的小饼干塞进嘴里。

勾着半截白色细高跟鞋的脚微微晃着,嘴角笑意盈盈,一名佣人小心地为她按着肩,端的一副从容享受,雍容华贵。

而我呢?在外面吹了好久的冷风,还得眼巴巴给输了钱的老妈送钱来。白郴容不由委屈。

“我还以为你把衣服都输掉了。”

他一边大声说着,一边从和他打招呼的人群中穿过,快步走到白夫人身边,居高临下瞧着她。

“好享受。”他讽刺一句,把手中的大衣抱到前面来。白夫人涂着最新流行的口红的嘴挂着美丽的笑容,然后手指轻轻巧巧地取走了衣服口袋中的银票。

“阿丹,取筹码来,换我来两局。”她毫不在意儿子的小委屈,反而得意地挥舞着银票,指甲上的丹蔻红艳艳得晃眼。

“回夫人,早备着了。”

白夫人按着领口堪称婀娜地站起身,就要往麻将台那走。

随后,她想到什么,又伸出手指将一块饼干拈到眯着眼睛盯着她的可怜儿子嘴里。

“这是你朔哥哥带来的外国货,好吃着呢。”说完她往白郴容身后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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