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请说。”宣奕心里有些沉闷,这人还这么年轻,要因为这次受伤落了什么病根,可真是可惜了。
老大夫道:“小公子的头部受了撞击,内有瘀血,许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这个,得等他醒来之后方知晓情况。”
宣奕默然,但眼下也无可奈何。
大夫出去后,宣奕坐在床边,望着床上兀自昏迷的人,目光中闪过一抹怜惜,轻轻叹息:“你是谁呢,为什么会掉下悬崖?你家里人现在一定很着急。别怕,既然我把你救回来,就一定会帮到底的。”
……
夕阳余晖透过窗棂在室内洒下一片温暖的橘色光芒,不远处,几只归鸟滑过屋檐的飞角,隐于其后。
坐在窗下,宣奕垂眸看着手上的一方帕子。在他对面的床上,前日救回来的人依旧昏迷未醒。
这人昨日晚间开始发热,不过事先有了老大夫的提醒,一应退热药物、散热用的烈酒、布巾等都准备得齐全,故而照料起来倒也不慌不乱。今日午时退了烧,当时他还颇感欣慰,但眼看着太阳西沉,人还是静静地躺着没有动静,宣奕心中不觉有些微微的焦躁不安。
他身上的衣物已经都换过了,换下来的衣服虽然脏污破损,但凭宣奕的眼力,一眼就看出这些衣料都是由珍贵丝锦所裁制,纹饰低调但绣工精致,是上品之作。这条手帕也是一样,虽然小小一方,却是出自万金一匹的冰丝鲛绡。因是男子所用,并没有像女子丝帕那样描花熏香,只在一角简单地绣了几片淡色祥云,以及一个隽秀飘逸的“月”字。
凡此种种,无不显示着此人出身富贵。
月,是他的名字吗?宣奕心中沉吟,忍不住反复咀嚼这个字。
他已经派人去这人落崖处查探,并在附近打听。照理说,这样一个富家小公子,应该不会孤身一人外出的,而他出了事,家里定然会派人寻找。莳花山庄的属下也不是庸手,可是一整天过去了,却没有得到丝毫相关的信息。宣奕依旧不知这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又是如何遭此劫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