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整个世界都疯了吗？
“大黄，大黄！”
吴胖子气喘嘘嘘地追上来。
“你平时不是这样，为什么今天突然离开岗位？”
“算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黄荀摇了摇头，吴胖子的一片好心他知道，可是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站好。
这都是应当付出的代价。
“怎么没用？
你也不想想为什么这么巧，为啥正赶上你离开这么会儿，树就丢了？”
吴胖子正给黄荀分析。
两人背后响起轰轰的摩托引擎轰鸣声。
“让让！好狗不挡道！”
一个穿着机车皮衣的小青年耀武扬威地骑在摩托车上，用嚣张且带着傲慢的声音嚷道。
黄荀和吴胖子齐齐往两侧一靠，那摩托车就像发春的公狗似的，轮胎疯狂抓地掀起一片灰尘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
摩托车后座上依稀有个红皮夹克灰色弹力裤的小美女正紧搂着小青年的后腰，小屁股在车座上一颠一颠那个肉透劲就甭提了。
“马三你特么早晚得掉沟里！”
吴胖子吃了一脸灰，有些羡慕地对着那皮衣小青年的背影大骂。
“诶，这狗东西车上带的那美女是不是李主任家的李小藻？”
随口问了一句，却发现黄荀像是中邪了似的，两眼死死盯着那辆摩托，拼命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
“啥不会的？”
吴胖子奇怪地问。
“我没事了，热妈的新剧你不是没看完吗，快回去看你的剧吧。”
黄荀心烦意乱地推着吴胖子让他赶紧滚蛋，他心很乱，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
我真特么倒霉！
郁闷得想死，一路回到家里，木然打开门锁，连脚底踢到一个包裹都没发现。
在屋子里两眼无神地坐了一会儿，又有人在外面敲门，“大黄在家没？”
是吴胖子的声音。
“你不刷剧来干嘛？”
黄荀没好气地问。
“唉，我就知道你丢工作心里不痛快，这不买了两瓶酒，一个罐头，找你来喝酒来了。”
“你赶紧，再炒个花生米去。”
吴胖子自来熟地直接进屋，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裹。
“你看看，你的快递扔在院子里，你怎么也不拿？”
什么快递？
黄荀接过快递看了一眼发件人姓名，黄福根。
这不是他老爹的名字吗？
扯开包装，露出里面装着的一本破书，黄氏家谱。
这算什么鬼东西，根本没心情看，随手扔在床上。
他现在这样子确实需要点酒精麻醉，炒了盘花生米，又炒了盘笨鸡蛋，就跟吴胖子喝了起来。
黄荀平时不抽烟，不喝酒，如果他没有女朋友的话，在这穷乡僻壤日子也能过得不错。
偏偏地村里李主任家的李小藻不知怎么就看上他了，为了讨取这个女友的欢心，黄荀每月那点工资几乎都花在李小藻身上，还不够。
想起工作没了，两千块奖金也没了，带李小藻看不了演唱会，两人的爱情基本没戏了，黄荀悲从中来。
连喝了三大杯啤酒，然后自己都说了啥也记不住了，头一歪趴在桌上人事不醒。
没人发现，扔在床上的那本黄氏家谱正缓缓散发着无数金色光点，慢慢融入黄荀的身体之中。
再次醒过来时，天都黑了。
吴胖子不知啥时候已经走了。
黄荀是憋醒的，有点内急，起身走到院子里，一棵小树跟前，解开裤子开始放水。
这桑枣树是他爷爷去世前种下的，老头对他说，爷爷、奶奶以后没办法陪着你了。
看到这棵树就跟看到我们一样，想我们俩了就摸摸它。
老头想给孙子留点最后的念想，要是知道他的不孝孙子敢在树底下撒尿，说不定一个大耳贴子直接抽上去。
嘶——
黄荀没心没肺地打了个冷颤。
放完水，系好裤子，回屋喝了点水重新睡下。
梦中，他好像看到那颗小树一夜之间长大了，而且还结出不少桑枣。
爷爷和奶奶帮他扶着梯子，他摘了一筐又一筐，桑枣很甜，甜得他一边吃一边流眼泪。
叮铃铃……
手机闹钟准时响了，黄荀翻了个身按灭手机，想再睡一会儿，突然脑子里又冒出一个期待。
会不会小藻昨天晚上又回心转意了，给我发消息我没看到。
打开手机，没有看到李小藻的消息，幻想破灭。
他想给李小藻发一条早安过去，但是另一个想法又阻止了她。
你工作也没了，穷逼一个，凭什么还去缠着人家？
醒醒吧！
丧气地扔掉手机，他来到院子里打水洗脸。
一开门，眼前的情景就把他给惊呆了。
院子里，不到一人高的小树，一夜间长到了三米多，树枝上落满了鸟雀正疯狂啄食树上的桑枣！
因为争食，鸟雀们之间也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一群麻雀红着眼睛把几只喜鹊啄得羽毛乱飞。
树底下，长起来快一人高的草丛里！村里不知谁家养的两群母鸡，在各自公鸡带领下，也红着眼睛，抢食着树上掉落的桑枣。
只因为一串桑枣的归属，二十多只鸡追在一只得了手的鸡屁股后面，把它钳得浑身是血，鸡毛掉得满地，嘴里的桑枣兀自不肯撒开。
而他家院子外面，好几头肥猪，前爪扒着院墙，正眼巴巴往里看，嘴里的涎水，顺着院墙都淌到墙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