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任何你在床上对我所做的事,它们将会成为你的遗言。”他的手指用力得陷入马利克的肌肉之中,圆钝的指甲仿佛要将他的皮肤撕开。然后他松开手,警告完他,在那些话语还未能被完全消化之前准备从马利克的床边逃开。

“这就是你所害怕的吗?害怕其他人会知道你被操了?”马利克讥讽道,“我向你保证,关于和你上床的讨论多的去了。在你的性别被揭露之后这可是一场争论不休的、长篇大论的热议。

“你真走运,”阿泰尔阴沉着脸退回了他的位置,“但愿你的亲身经历能配得上你曾经有过的那些意淫。你该休息了,否则你将永远不会有精力去探个究竟。”

“说出一个男人的名字,我会告诉你他想怎样操你”,马利克说道。他坐起身来。他(然而只是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那些话语中带着不必要的残忍,(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如果他是一个品行更加正直的人,他一定会因这种奚落而对自己感到羞耻。

阿泰尔将背靠在离他远远的墙上,仰头倚着墙然后闭上了眼。他弯起一只腿,一只手臂歇在膝盖上,他的手指慵懒地垂下,然后他开口说道:“好吧,卡达尔。”

马利克对他是如此深恶痛绝、恨之入骨,一股铁锈味在他嘴中散开。在这个距离里看来阿泰尔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闪烁着,像极了金子,而他微咧着嘴露出一个自鸣得意的嘲笑。这个表情完美地模仿了马利克脸上的神情。这个嘲讽的回击提醒了他们两人到底有多经常卷入这种无意义的纠纷之中。但是想要之身而退已经太晚了,想要从夹杂在他们之间支离破碎的纠葛中找回一点所谓的道德lún_lǐ已经太晚了。

“阿巴斯,”马利克回嘴道(尽管他感到胸口传来一阵颤栗,他的声音毫不发抖),“他想要你像个发情中的婊子一样脸朝下跪在地上。他会大声嘲笑你,嘲笑你将会如何làng_jiào着哀求他。他嘲笑你瘀紫青肿的膝盖和你被打得红肿的皮肤,还有他向你展示一个真正的男人能干的事情时你将会如何感激涕零。”

阿泰尔笑了起来:“一个jī_bā小得可怜的男人不应该这么夸夸其谈。”但是他并不能稳稳地维持住他脸上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具。深深扎根于他脸上的漠不关心与那股扭曲缠绕着传遍他的全身的恶心感相互矛盾冲突着。

“说得好像每个人会听一样,”马利克反驳道。

这时,阿泰尔再次叹了口气:“睡吧,马利克。祝你梦到那些你还没有能力去做的事情。”然后他躺下来翻了个身,背对着马利克,无声地昭示着现在的他毫无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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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我讨厌死大导师了。没有任何理由。就是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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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依旧平淡无奇有条不紊地继续着。阿泰尔完成了任何马利克设法想到的小肚鸡肠的要求。他打扫了地毯,清理了墙壁。他准备了一日三餐。他拍松了软垫,去井边打了水。当马利克应付着一波又一波前来祝贺的访客们,他(长时间地)一动不动地坐在一旁。那些来客们每天来拜访一两次,给他送上恭贺,但却从来没有致以任何吊慰之意。

这就好像,仅仅是通过意志的力量,马利克设法消除了任何有关他弟弟的言论。男人和男孩们前来拜访马利克,他们有理由为他们的损失感到惋惜,尽管他们没有发现任何的悲痛之情,萦绕在空气之中的只有阴郁的空虚感。他们兴高采烈地谈论着马利克获得了人人梦寐以求的阿泰尔的好运气,谈论着马利克肯定会子孙满堂。

——

顺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成为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阿泰尔的父亲是一名刺客,经常不在,然而相比起阿泰尔能逼迫自己做到的程度,他是一个相当平庸无奇而且过分严厉的人。那个男人恪守着黑白分明的律法,错误换来的是迅猛无情的惩罚,而正确换来的是吃力不讨好的谢意。在阿泰尔心怀感激地加入到与他同龄的其它可怜新人们中之前,许多年来他是在他父亲的家中长大的。

但是他父亲的正义尾随着他。他暴怒咆哮着狠狠掴他巴掌,动手打得他腿软得站不起身。阿泰尔和阿巴斯一起偷走了所有的训练用剑,仅仅是为了证明他们能做得到。这是一个孩子为了证明他的价值所想出来的一个灵机一动的念头,然而这个行为招惹来的是愤怒而不是骄傲。他的父亲并不在意他——一个刚刚进入第二年训练的羸弱的新手——在无数守卫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地偷走了几十把剑,而他在意的是他居然如此傲慢而愚昧地去尝试做这种事。

“好孩子守规矩[1]”是他父亲的思维方式。当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揍了阿泰尔一顿之后,他揪着他的脖子强迫他用那双止不住发抖的双腿站起来:“你把你自己想的如此伟大,没有你的兄弟你其实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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