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面对着他时,他心中泛起的可能是愧疚,怜悯,感动等各种复杂的情绪,以至于他忽然发现,原先对他的那种深深的厌恶,已经渐渐消磨不少了。

锥生零轻轻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他的心已经再不可能平静了。

自那日谈判过后,锥生零果然按照他所说的一样按部就班,随侍在玖兰枢左右,恪尽职守,寸步不离。但他也同样意识到自己不能任由对方就这样把距离拉的太近,他明白玖兰枢的目的,但自己也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任他左右。他可以选择对不起优姬,自己却不能这样。所以最后优姬选择的一定会是自己。

锥生零一开始想着自己这种做法会不会有些卑鄙,但随后也就释然了。人心无常,他从没想过要去摆弄谁的心思。玖兰枢有他自己的选择,他既然没有选择优姬,自己去努力争取又有什么错呢?对于他爱上的是自己,这事情不由自己选择,更没有办法劝他放弃,为今之计,只有离他远一点,慢慢想办法斩断一切罢了。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他便与星炼一样,能躲在暗处便躲在暗处,尽可能少的出现在玖兰枢面前。

对此,玖兰枢也好像明白他的意思,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表示什么不满。他们都是太过于理智的人,无论处于何种境地,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失去本心与对形势的判断力。

“玖兰枢?”在玖兰枢拿起衣服想要进浴室洗澡的时候,锥生零从暗处出来,出口叫住了他。

“有事?”玖兰枢回头,眼神里没有丝毫波动。

“今天我接到了协会发来的任务书,需要出门一趟,用时不需要太长。所以这段时间你的安全,我就交给星炼了。”

玖兰枢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判断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据我了解,这是你的第一份任务吧?”最后,他还是说出了口,“你想好了吗?协会的任务可不是那么好接的,一旦有了第一次,那之后便是永无休止的结局。你真的打算要将一辈子浪费在上面?”

“只是顺从本心罢了!”锥生零显然并没有将这个想的有多严重。“在我愿意做的时候,我尽力,但在我不愿意做的时候,这世上便没有谁能强迫的了我!所以,不需要担心什么。”

话音落下,锥生零也不多做耽搁,转身想要出门。

“等等!”玖兰枢看着他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终于还是忍不住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问道:“血蔷薇你带了吗?现在看你很少用它了,元老会袭击那天,你似乎都没往外拿?”

“带了!”锥生零没有回头,他已经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灼烈眼神。“我如今不用血蔷薇还能用什么呢?没有往出拿的时候,只是因为不需要而已!不用多想,我会回来的!”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猛地开门,一步不停地走了出去。故意忽略了来自身后的幽幽叹息。

锥生零走后,玖兰枢洗完澡,就一直半躺在沙发上发呆,有些烦躁,还无端有些心绪不宁。

他将胳膊横在前额上,半遮住眼睛,开始深深厌恶这样的自己。

真是陷下去了呢,更可悲的是,还被对方发现了。玖兰枢想,唯一感到安慰的是,那人为人正直,虽然没有回应,却也没有因此嘲笑并打击他。可同样的,正因为如此,他也才越发放不开他。那人如今于他,便宛如最要命的□□一样,不管是一挑眉一抬眼,还是轻轻整理衣角的动作,都会深深地吸引他。甚至即使他躲在暗处,他都会忍不住分神去注意,尽可能想象他的每一个轻微的神情。

玖兰枢用胳膊盖住脸,觉得自己几乎是无药可救,可悲到有些可笑。那个人明明不爱他,所以他即使用尽心计,都不可能得到他的微微一笑。即使自己用尽力量去强迫,却只可能落得伤痕累累的结局。

所以,事到如今,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玖兰枢微不可觉地轻轻叹了口气,放弃吗?可是,自己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过这两个字。所以,也许是改变策略的时候了。

“枢大人?睡了吗?”

门外响起了蓝堂英的声音。玖兰枢从沙发上坐起,应声道,“进来吧!”

锥生零从学园里出来后,脚下健步如飞,直达目的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皱了一池春水,也仿佛吹走了一切烦乱的心思。锥生零莫名忆起旧事,想起了当年草原上的天高野阔,长河落日。那里隶属人魔边界,从不太平。却是自己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那时的自己率着一干部下策马奔腾其中,狂风卷大旗,千里烟尘起,弯弓s,he雕,当歌啸月。喝最烈的酒,赏最美的人。与魔族对峙,兵戈交接,血浇沙场,风云肆意,往来呼啸!

那是不知束缚为何物的潇洒恣意,那是纵横敌阵的壮烈从容,那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豪情干云,说不出的畅快!

也就是杀戮能微微唤起他的热血,只有脱开学园里温润的风,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还活着。

如今的他,真的有些堕落了。本领不再,连本心都快被岁月淹没了吗?

锥生零忍不住轻轻叹出声来。

就这样一路前行,一路走神。以至于他忽略了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跟来了一个小小的尾巴。

任务书上显示,在学园往西有一个废弃的村落,里面似乎聚集了几只levele。

地方并不偏僻,锥生零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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