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脑子里却像被猛然锤击,咚的一声,心头急剧下坠。

白渝被秦毅手心里的凉意和冷汗吓了一跳,太冷了,秦毅包裹着自己的手心从来是温热的,怎么会这么冷!

“秦毅?秦毅!”

白渝终于发现秦毅不太对劲,那人死死捏着他的手,力道之大似乎要把他的骨头捏碎,秦毅的额角青筋鼓起,有明显的汗珠渗出,大黑出现在秦毅身边嚎叫一声又再度消失,种种迹象说着同样的话——他在忍耐着什么并不愉快的事。

难道是精神上出了问题?精神阈值越高的哨兵承受的也就越多,负荷过大的他们越是需要向导,如秦毅等人。白渝心急之下将精神力灌了过去,没想到猝不及防被结实的壁垒弹了回来。

精神领域被入侵和精神力被反弹让两人身体同时震颤。秦毅从情绪失控的边缘找回了理智,白渝则因为精神力的反弹闷哼一声。

哨兵需要向导,但向导在对哨兵进行梳理或安抚以前需要征得哨兵本人的同意,否则就是侵略。从前秦毅总是能轻易接纳白渝的精神力,而且两人搭档时十分默契,秦毅默许白渝的一切行为,不需要白渝事先打招呼,只要感受白渝的精神力靠过来,秦毅总会主动敞开自己的精神领域容纳他。

三年过去,终归是不一样了。

三年里秦毅拒绝了所有的向导,他只是本能的铸起屏障保护自己,哪怕里面的精神图景时常天崩地裂摇摇欲坠,他的屏障却牢不可破,拒绝了所有人,让人以为他依旧无比强大,坚不可摧。

空气突然沉默。

无言的气氛在房间里散开,秦毅注意到白渝被他捏得发白的手,赶紧松开,白渝却感觉不到疼似的,只是收回了手,一声不吭。

打破笼罩整个房间沉默的是两个同时想起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

异口同声,他们选择了道歉。

奇怪的默契。

白渝有点想笑却笑不出来,明知秦毅或许只是反射性自我保护,心里却残留着一股酸胀感,不浓烈也无法忽略,涨满了心脏。

“你不用道歉啊,是我……唐突了,你还好?”

“还好,你不用跟我道歉,是我的问题。而且……我确实有需要向你道歉的事。”秦毅不提方才的事,换了另一个理由,“教堂的事,对不起。”

“什么?”

白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教堂,跟白渝有关的教堂就那么一个,那是作为孤儿的他被收养长大的地方,为什么要为教堂的事道歉?难道教堂发生的事与秦毅有关?

只是稍微想想有这种可能性,白渝呼吸都重了,脸色惨败,整个人摇摇欲坠。

白糖出现在他怀里,迅速窜上肩头围在白渝脖子上,像是在安慰白渝,可小小的身躯自己都在颤抖,明明担心害怕还想安慰别人——果真是白渝的精神体,跟主人一个样。

“三年前为了找寻你的消息,我去过一次教堂,无果而终后我一度……没有再关注过教堂。”当然,那段时间是他二十多年来最灰暗的日子,不仅是教堂的事,他将自我封闭起来,任何事都传达不到。

“等我再知道教堂的消息,已经是我来c区就任后才知道的。”

更准确来说是前些日子刚知道。

教堂在地球c区,所以c区算得上是白渝的老家,秦毅来c区就任,不想触景生情也一直没想过去教堂,而白渝回来了,他便想着去教堂拜访一下,却得到一个令他惊愕的消息。

教堂早在两年前就被烧毁了。

秦毅翻出当年的消息,教堂被烧毁,神父修女连同被收养的孩子们在内共计13人全部死亡,身上有枪伤,只有一个孩子逃过一劫,他刚好在当天转变为哨兵,撑着活了下来,被一个退役的中尉收养,只是那孩子因为受刺激太大,遗忘了灾难当天发生的事,那段记忆模糊,秦毅后来单独去看过他,他还记得只去过教堂一次的秦毅,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教堂被毁之日当天的事。

案件最后以抢劫杀人结案,凶手是在附近流窜作案的劫匪,警方捉住人后,劫匪们也对事情供认不讳,这件事便这么了了。

一个老旧的,清贫的,收养着一些孤儿的教堂,为财抢劫杀人?

脑子被糊了么!

“所以,对不起。如果当初我能更留心,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了。”

原来说的是这个……白渝没脾气了,吓到他腿软,心脏跟坐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还好他是坐着的,不至于腿软趴地上去。掌心传来一阵刺痛,他方才居然都没有注意,如此短且圆润的指甲硬生生扎进肉里,可见他刚才力道之大,后知后觉才感到疼痛。

他松开攥紧的手再轻轻握起,帮伤口藏了起来,若秦毅没有因为刚才差点失控而调整了自己的五感刻度盘,这会儿就该嗅到血腥味察觉到白渝的手心了。

还好秦毅的道歉并不是因为教堂的事跟他有牵连,白渝现在最怕的大概就是……不,不会的,他想什么呢。

“这事儿怎么能怪你,再怎样也不该你来道歉。”白渝想,连累了他们的,分明是我啊。

“教堂的事我也在着手调查,有情况我会告诉你的。侦探事务所,我已经去过了。”

白渝勉强扯出一个笑想活络一下气氛:“他们胆子小,你可别吓着他们。”

自己都笑不出来还怎么让人开心,白渝藏着心事,秦毅藏着自己糟糕的精神状态。“你的十字架呢?”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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