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凑得更近了,耳垂能感受到他湿热的吐息,有种被含入口中舔舐的异样感,

绘梨香抖了抖,想逃避现实地捂住耳朵,手腕却被强硬地扯开了。

那人的语气格外残忍,宛如他差点杀死又救回来的不是御主,而是纠缠的敌人。

“还是说,身为御主却要让从者帮忙补魔,把你臊得抬不起头了?”

-

被抢走了。

又一次。

吉尔伽美什面无表情地望着已经化为废墟的教学楼,走过去,捡起少女遗落的日记本。

我妻由乃被埋在砖瓦墙块下,身体不得动弹,但她完全没有紧张感,粉色的眸子滴溜溜地跟着吉尔伽美什打转,时不时发出病质的哼笑。

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我说,你不把beerker叫回来吗?”

“beerker在解决saber,我想应该快有结果了,”

我妻由乃望着天空,

“阻碍我和小绘的东西,全都会死去,一个都逃不了。”

“那你自杀吧,”

幼年王者从少女的神态中读出了惹他不快的东西,他神情不觉变得冷酷,与成人后的暴君越发相似,

“那孩子很心软,也许你可以趁她对你还有感情,凄婉漂亮地自杀,这样还能让她把你放心里一点。”

一阵沉默。

吉尔伽美什没有得到预期的反应,有些惊讶地回过头去看她。

“……你以为我没有这么做过吗?”

被砖瓦淹没的我妻由乃,让自己的声音隔着石块,闷而钝地传到吉尔伽美什耳中。

“我什么都做过了!!!温顺的我,贤淑的我,疯狂的我,变态的我,所有可能的我,即使是性格中最轻微的组成部分,都曾被我拿出来无限放大,只为了得到她的回头。”

“——可是看我得到了什么?!”

浸透了毒汁的控诉,哀哀地响起。吉尔伽美什听到石块下方咚咚地响,仿佛是那个女人迅速扭脸,朝吉尔伽美什的方向望来,她的话锋突然一变,

“可是看你呢?”

我妻由乃嘲讽的目光,仿佛穿过土块,直直射入同样身为“曾被留下”的吉尔伽美什。

他没有说话。

少年眸光微闪,他望向自己的手。

时间到了。

幼年的吉尔伽美什无法认同成年的自己,但唯有一件事是共通的。

金色的剑与戈与矛之雨,即将随着王的苏醒,制裁所有敢于挑衅他权威的存在。

无论是嘲讽他的,夺走她的,又或者是擅自脱逃的。

无一例外,王懂得赏罚分明。

作者有话要说:  一方通行:???怎么全世界都算定了老子喜欢她啊?

鸣子:因为我说的!我现在就要给你加冕!给你买男主专属vip爱的翅膀!……不过成不了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可爱了让我想推开女主和你求婚!

告恩梨党以外的全员书:

为了打倒邪教,我昨天开了本恩奇都为女主角的坑,预计2017.12.16开坑。

我还兴高采烈地存了一万字,写真狗写得得贼吉尔开心!快乐!愉悦!根本停不下来!

成为我女主角的嘟嘟已经不可能当男主角了!邪教徒你们死心吧!!!

请大家帮助我打倒邪教,踊跃收藏,谢谢你萌(厚颜无耻的我嘴角疯狂乱他妈地上扬)

第75章 幕三十二

那天的天气与任何记载都不同。

决斗已经持续了两天, 最初友好的假象早已粉碎。第三天清晨, 她外出准备战车时,遇上了费迪亚的赶车手。

“你起晚了。”对方说。

“至少没晚到来不及。”

年轻的赶车手凝视着她, 问道:

“今天他们会决出胜负吗?”

“这跟我们没有关系, 只有默默旁观就行,这就是不当英雄的好处吧。”

她注视着对方勾起了浅淡的笑容, 内心却并不轻松。

她是旁观者,又不仅仅是旁观者。她早已被剧透了结局,神勇的费迪亚,库丘林的义兄,将在今天迎来他的落幕,而身为赶车手里格的她, 也将成为他死亡终幕的参演者。

费迪亚有金色的卷发与蓝色的眼睛,他说话很俏皮,天真又爱笑——他与过往死于库丘林之手的敌人不同, 费迪亚是有声音、有气味、有色彩的。

有色彩的费迪亚, 即将在一个阴郁黯淡的雨夜死去。

雨丝如注,两人于渡口急流中交战,枪与剑搅起滔天巨浪,库丘林落于下风。他曾叮嘱赶车手用言语激励,她于是抱着兵器立于灰白的山毛榉下, 搜肠刮肚着刻薄的台词,叫骂中库丘林的怒火越燃越炽,直到——

黑色的怪物出现了。

浑身遍布角质物, 骨刺狰狞,他粗大的尾巴拍打着河面,击出一人高的水花,打湿了绘梨香错愕的脸。

费迪亚就那么死去了。

胸部被穿透,唇色惨白,他的色彩消失了,变成了灰色的尸体,静静漂浮。敌方的赶车手早已尖叫着逃走,绘梨香却动弹不得。

血色瞳眸中流荡着□□的欲念,怪物咧开嘴,向她走了过来——

绘梨香闭上眼睛,将讨厌的回忆从脑海中赶走。

她冷静下来了。

-

常年握着缰绳的赶车手,臂腕上或多或少会有些肌肉,但里格不一样,他瘦得惊人。库丘林的掌心甚至能够轻易包覆住少年的小腿,手底是仿佛未经过锻炼的柔软躯体,比那些从不碰杂务的贵族还要娇嫩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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