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摆花的地方都摆上了,只是效果似乎不理想,几乎看不来那个大大的“love”单词,大约是花的颜色纯白,教堂也几乎白色打底,不怎么容易分辨。而且时间有些仓促,来不及好好布置,他也没办法提前过来。过程貌似很失败,不过结果很好。

谢朝撇撇嘴:“俗套,这只能对付对付女孩子。”

安格斯求婚成功,已然不在乎他的吐槽了:“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这种比较适合。”

谢朝:“想了很久?”

“嗯。”安格斯点头。

“你想了些什么?”

“很多啊,比如说在热气球上求婚,比如说大庭广众下求婚。”安格斯失笑,“听上去很轰动,可是到时候估计就是我们被围观了。”

谢朝点评:“热气球还不错嗳,只要不恐高就还好。”

“你看看英国,九月末哪里适合热气球,高空更冷。”

“反正你今天这个也很俗套,而且毫无新意。”

安格斯扶额:“我还想过在颁奖礼上向你求婚,可是最近好像没什么奖要发给我。”他忍俊不禁,“要是到时候我求婚词说得磕磕绊绊,你和媒体可能全被我吓跑了。”

“我为什么要被吓跑?”谢朝瞪他,眼珠子歪在一边。

“因为我很夸张啊。”安格斯望向谢朝手上的钻戒,“虽然我不是一个足够浪漫的人,但我唯一能肯定的是:无论今后的人生怎样,只要你愿意,我都会陪你走下去,陪你到最后。”

他忽然低笑一声:“即便给不了夸张的求婚,但想说句夸张的情话。”

谢朝揉了揉泛红的耳朵,移开了目光,假装满不在乎道:“要说快说,不然我就没空听了。”

安格斯面色微红,贴着他的耳侧:“爱你时,觉得地面都在移动。”[注]

“好假。”谢朝转过头。

“嗯,我以前也这么觉得,可是现在认为很有道理。”安格斯侧头啄了一口他的侧脸,盯着他晕红的耳垂,“以后我给你做饭,给你念诗,给你做许多许多不曾做过的事情。”

谢朝低着头,不说话,浓密的睫毛轻颤,心口像珠玉相撞,环佩叮咚响。

“我们明天就去公证结婚,好不好?”安格斯脱口而出,“我结婚戒指也准备好了。”

谢朝听到前半句骤然转头,只想呼出声。听到后半句却是哭笑不得,他晃晃手指头:“这不是戒指么?”

安格斯认真地摇头:“这不是结婚戒指。”

谢朝挑眉:“那这是什么?”

“订婚戒指啊。”安格斯理所当然地说。

“一个就够了,干嘛区分这么清楚?”

“不行,这是我们的习俗,很多人都戴两个戒指。”安格斯不想马虎对待。

谢朝尊重他们的文化:“好吧,两个就两个吧。”

安格斯眉头一蹙,忽然伸手把自己的钻戒除下,塞进谢朝手心里。

谢朝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安格斯抿着唇:“你帮我戴上。”

这戒指是他自己求婚成功后兴奋得自己戴上的,谢朝还没来得及从锦盒里取出来,他自个儿就戴好了,这会儿反应过来,居然还有小脾气了。谢朝好笑地扬起唇角:“来,伸手。”

安格斯探出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第二节 指骨微微凸出些,很适合戴戒指的手。

谢朝翻了翻他的手掌,这才慢条斯理地替他戴上。

安格斯转了转戒指圈,总算满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时,觉得地面都在移动。——海明威

第92章

病房里尤其安静, 谢朝面红耳赤得挂着点滴, 脸埋在手心里, 完全抬不起头做人了。

安格斯常年工整的衬衫乱出了皱子,栗色的头发散着,偏向一边。他清了清嗓子:“没事儿就好。”

白大褂医生笑着过来, 顺手塞了一把东西:“下次注意点儿, 等好点儿就去做个过敏源测试。”

安格斯瞟一眼谢朝,接住了那一把东西。

谢朝耳朵尖红成朝天椒,真是倒霉透顶了, 谁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过敏。“睡觉”睡到一半就肿了,还特别难受。我勒个去,还特别不好意思看医生。

碰到的医生还老不正经了,排除了橡胶过敏, 基本确定了是避孕套上的润滑剂过敏,就是不知道是那种材料过敏。

他咬牙切齿地侧过头, 死不正经的医生现在还特特来送了套子, 笑得一脸猥琐。

“哎呀,我这可是不含润滑油的,算是免费送你们的了。”

安格斯哭笑不得,不知道是收还是不收。

医生和安格斯说道:“谢谢签名, 我老婆是你的粉丝, 正好送她做礼物 。”他走过来帮谢朝调点滴,“别不好意思,这种事情我见怪不怪了。”

谢朝脸上像被一把火烧着了, 医生越是坦荡荡,他越是没办法抬头。

外头有人喊医生了,安格斯顿了顿:“谢谢,去忙吧。”

医生这才走了,谢朝露出个眼睛,目光能把那白大褂戳出个洞来。他摊手:“没收。”

安格斯全放在他手里:“就这些。”他脸色同样微红,“医生还说……可以用婴儿油替代。”

谢朝踹他一脚:“拒绝。”他侧过身,“我要睡觉了。”说着就把眼睛闭上了,眼皮子动了动。

想起来就糟心,完全不想回忆,好不好!

不久前安格斯还和他商量结婚证的事儿,英国和国内不同,需要政府证婚人,还得走一些当地程序,听起来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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