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湛眉开眼笑:“阿姑这番品评倘若传扬人知,尹二郎名声又会再涨一头,可如此一来,要是他明岁依然落第,世人就会品度揣测其中蹊跷了。”
“那就莫要传扬,免得不利他。
”莹阳叹了一声:“毛趋这等心胸狭隘德才两亏者竟能为京兆尹,可见官制腐坏更胜从前。”
好好一件趣事,倒引得莹阳忧虑起来,十一娘连忙给了贺湛一个眼神,两人正要齐心协办将话题岔开,碧奴却心急火燎入内,称崇仁坊柳府遣人来请十一娘回家。
应当又是发生了意外!
十一娘向莹阳告辞,才出上清观登车,就忍不住追问。
“听说是四娘归宁,还有袁娘子也随四娘一同。”碧奴也不知详细。
阿蓁有孕在身竟然在这时归宁,并且,竟然连她婆母袁氏也随同一起!
十一娘心头不由咯噔一下,再一算时间……今日可不正好是王十五娘十日期到辞宫归府的日子!
而旭晓堂内,袁氏已是着急得端坐不住,也顾不得与萧氏之间那些旧日嫌隙了,这时只紧紧握牢萧氏手臂,说话时都带着哭音:“本应上昼辞宫,家人打早就去宫门前迎候,一直等到午时还未见阿宽出来,又说她们这一批侍读竟是一个也没见出宫,家人回禀了,阿家这才递帖请求诏见,想入宫打听仔细,哪知来了个内侍,也没交待仔细,只说出了点意外,太后将阿宽一队侍读扣留宫内了。”
萧氏早听十一娘提过太后有意黜落一个侍读,但与太夫人一般都以为那人必然是卢三娘,哪料卢三娘倒在十日前顺顺利利交接出宫,一回家就忙着邀请闺中知己去荣国公府玩乐,连九娘也得了帖子,自是没有落下十一娘,然而因为喻四郎的事,九娘与十一娘都不乐意在这时去荣国公府,找了个借口推托,故而没人知道卢三娘在宫里有没中算计,万万不想王十五娘却被扣留宫禁!
萧氏忙问:“王相国可曾有话交待?”
“只有四字,稍安勿躁。”袁氏急得直淌泪:“阿家说侍读之事是由太后全权掌管,圣人不会插手,翁爹人在政事堂,自然也不敢探听禁内之事,除非太后告诉,否则竟然不能察知究竟是出了什么变故要不要紧……我哪能安心,就想着……拜托太夫人,好歹入宫替我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