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的一切让艾斯有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
而噩梦里的景象却宛如昨日般清晰。
艾斯一只手背覆在眼睛上，微抿的嘴却能明显显露出主人糟糕的心情。
没有你的世界，总觉得连你最喜欢的那片天空也变得灰暗了呢，安格尔。
“早上好，马尔高。”
第二天早上，艾斯微笑着向马尔高文好。
“早上好，艾斯。”
马尔高依旧是一副死鱼眼上看着刚到的报纸，直到艾斯走过，眼神才多出来一丝担心。
艾斯，还没有从安格尔死亡的阴影里走出来。
一年前，当安格尔倒下的一瞬间，艾斯就崩溃了。
是的，崩溃。
安格尔对于艾斯的重要性，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萨博也好，路飞也好，同样是伤心至极，恨不得去直接跟赤犬拼命。
但是没有给任何人反应时间就冲了出去的，只有艾斯。
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疯狂成那样的艾斯，宛如一头暴走的凶兽，除了拼命地攻击以外，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思维了。
要不是马尔高把他敲晕了带回来，估计还得再多刻一个墓碑。
当时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什么同为兄弟，萨博和路飞好歹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理智，而最年长的艾斯却直接崩溃了呢？
因为艾尔。
这是在那之后众人才知道了的事实。
尔，不是兄弟间的，而是情侣间的。
而这份爱，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彻底终结了。
所以，艾斯才会比另外两个人，更加痛苦。
当然，有很多人来安慰过艾斯。
白胡子团的伙伴，缓过来的萨博，甚至路飞那边都有写信来安慰过。
艾斯很快就好了起来。
但是只是看起来。
他的笑意，再也没有直达眼底。
就像他以前经常和同伴们炫耀的一样，安格尔是上天派来给他带来快乐的天使。
但是现在，天使被上天收回去了。
连同艾斯的快乐一起。
马尔高情愿看着艾斯大吵大闹的想要砸了船，也不想看着他现在一天到晚假惺惺的强笑着。
这已经不是原来的艾斯了。
夜里，艾斯又一次，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艾斯~”
艾斯睁开双眼，发现他正身处于一个纯白的空间。
“艾斯~”
熟悉的声音带着调皮的语调从艾斯后上方传来。
艾斯下意识的转过头，就看到坐在大树上那个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人影。
那个每天晚上就会出现在他的噩梦里的，他最爱的人。
“安格尔……”
“怎么？一年不见，连尼桑也不认识了吗？”
此时的安格尔穿着一套简单的休闲服装，脸上是艾斯最熟悉的笑容。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站在了艾斯的面前，由于身高的关系，微微抬着头，看着艾斯的眼睛。
“好久不见。”
“……啊，好久不见。”
艾斯看着安格尔那可以算得上是欣慰的表情，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然后就被安格尔捏了脸。
“什么嘛，好久不见就摆出这么一张臭脸！”
艾斯没有向一年前那样，露出委屈的表情讨好安格尔，而是换换抬起手，握住了安格尔的手，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久违的温度。
好温暖啊。
“艾斯……”
安格尔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柔力道，又看了看艾斯那淡淡的黑眼圈，还是心疼了。
“艾斯，我已经死了。”
安格尔感受到手上加强的力道，但还是在平静的陈述着事实。
“现在只是你的梦而已。”
只是梦而已。
安格尔说到这里，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你要振作起来啊，现在的你可是兄弟们的大哥了。”
“我才不是什么大哥呢。”
艾斯突然紧紧的抱住安格尔，那力道好想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用分开。
“你以为你死了就不是我们的兄弟了吗！”
即使是死亡也不能切开的羁绊，这才是兄弟！
“我是二哥啊，永远都只是二哥而已。”
“好好，二弟。”
安格尔乖乖的待在艾斯的怀里，突然想到一个鼓励艾斯的好主意。
他捧起艾斯的脸，顶着艾斯疑问的表情，踮起脚尖。
然后四唇相接。
近距离看着艾斯那惊讶到不行，却渐渐燃起光芒的眼睛，安格尔笑弯了眼睛。
艾斯虽然自以为是在单相思，但是，安格尔可不傻。
艾斯喜欢他这种事情，他早就看出来了。
原本他以为他死了之后艾斯可以放弃这段感情，但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这种一根筋的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放弃。
所以，还不如给一个回应。
反正他也挺喜欢他的，不是吗？
“什么，傻了？”
安格尔笑呵呵的看着已经呆住了的艾斯。
“安格尔……”
艾斯，抿了抿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开始不住的往下流。
连安格尔死之后，他都没有哭过，而现在，却泪流不止。
但最终，艾斯笑了。
即使流着泪，却还是露出了深入眼底的笑容。
“我爱你，安格尔，我爱你。”
“我也爱你，艾斯。”
这次安格尔主动抱住了艾斯，凑在他的耳边，嘴角带着幸福的笑意。
“艾斯，我会看着你改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