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军那群捣蛋鬼,眼巴巴的看着前五名上台领奖,羡慕得眼睛都红了。文具盒多珍贵啊,供销社里面都是放在最高的地方,怕小孩子偷走了,一个文具盒可以买好多个烧饼呢。

苏尚喆十分淡定的从讲台上下来,有男孩子探头说:“哇哇,是《大闹天宫》诶!”(1961-1964年,动画片《大闹天宫》由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制作,分上下两集。角色有很浓重的中国色彩,经典动画,有兴趣可以回顾一下。)

“看他的金箍棒,好厉害。”

“快看快看,草里还有个蚂蚱!”

“真好看。苏尚喆,让我看看里面呗。”还是常宝脸皮厚,都忘了曾经给人家起外号了。

苏尚喆还算友好,递过去给他看。几个男生围着一个铅笔盒研究了一遍,还发现了里面盒盖上的乘法口诀表。俩字儿——羡慕。

袁大军不忍受零落,冲着人群喊:“手轻点儿,别把铅笔盒捏扁咯。”

“袁大军你就别加岔了,人家都不稀罕理你。”

袁大军涨红了脸看苏尚喆,问:“多多,你那铅笔盒收起来,他们手重,别让人那画磕花了。”

苏尚喆低头看自己的奖状,觉得上面“第一名”和“五好学生”格外的顺眼。当体育委员有什么了不起啊,还不是倒数?

“拿来拿来,别玩坏了。”袁大军把铅笔盒夺过来,放到苏尚喆桌子上说:“给你,装起来不让他们看,他们之前还欺负你。”

“且,他桌上的字还是你刻的呢。”有人插言。

袁大军虎着脸瞪眼扫过去,晃了晃拳头。

“一会儿我帮你搬桌子吧,你哥还来接你不?”继续献殷勤。苏尚喆开始。

“哈哈,人家不理你吧。苏尚喆,你今年得几张奖状了?”

“两张。”

男生看着袁大军笑,瞧瞧,人就不理你。

袁大军一捋胳膊动手,“走,我帮你搬桌子。”

苏尚喆赶紧摁住,扭头冲门口进来的高个子说:“哥,你给我搬。”

一群调皮的学生哈哈大笑,袁大军有一次涨红了脸。

那个期末那群调皮蛋们在苏尚喆一次又一次的第一名和老师的夸奖,以及苏尚喆所属稀罕物品大方的分享后,慢慢的把“小白脸”给淡忘了,那三个字袁大军最终还是偷偷用墨水擦了,却发现刻上去的东西即使涂了墨水,也还是无法还原。

放假那天苏尚喆是牵着苏尚武的手走出校园,背包里放着红红的奖状,走过袁大军身边时依旧那么干净,也依旧连个正眼都没有赏他。而更悲哀的还在后面,新学期开学学生最开始是自己随意挑座位的。苏尚喆远远的把自己的桌子搬得远离了袁大军,和那个他偷偷告诉过他不喜欢的那个大鼻涕蓉蓉坐在了一起。

6.那个冬天

要说这人,也是有一股子犯贱的倔劲儿。袁大军的朋友可是不少,可是真没哪个会上课和他手牵着手不急不躁在桌子底下做小动作。多多的手肚子可软了,捏得他的手也软绵绵的。也没有哪个有什么零食都分着吃,哪怕是一块糖都咬成两半一人一块;更没有哪个撅着嘴说,大黑,你去洗手,会拉肚子。或者说,大黑,你脖子上都有泥啦,也不洗洗,呕~~

新学期新开始,袁大军决定把自己和苏尚喆之间的鸿沟给填上。二年级刚开学,是个绿意盎然的季节,苏尚喆也开始离开哥哥姐姐的陪护自己回家。第一天放学袁大军就跟在他屁股后面没话找话。

“你咋和王蓉坐一起了?你不是说烦她?”

苏尚喆连个“哼”都没舍得赏他,目不斜视走自己的路。

“咱俩还坐一起呗,以后我给你削铅笔。”

这本来就是袁大军的活儿,俩人还说话的时候,苏尚喆铅笔断掉了,就拿着他的用,然后袁大军用自己的黑手一点一点的把断笔削好了。

“你戴红领巾真好看。”

继续被无视。

“我家养的兔子下崽了,昨天我看见有小兔从洞里钻出来了,你要不要,给你留一对?”这是袁大军最宝贝的东西了,得益于家住一楼。虽然小了点,但是房前房后都让袁拥社开发成了自家的。屋后那片巴掌大的地给圈起来,挖地铺砖做了兔子窝,给上学当了体育委员的袁大军做奖赏。可兔子买回去,还是在俩人不说话之后。

苏尚喆终于抬抬眼皮看了他一眼,怕自己憋不住开口说话,还抬手捂住了小嘴。

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热络的表情,可挡不住袁大军觉得那双眼好看,水气朦胧晶亮晶亮,就是看着他的时候不那么温暖罢了。得一个正眼实在是不容易,还不是轻蔑一瞥的那种。袁大军赶紧试探着伸手牵住他,见他没挣就往自己住处拉,“走吧走吧,我都说我错了,你还不说话,又不是闷火车(儿童游戏:闷火车,谁说话,是老鳖)。走去看看,太阳还没落,小兔子可喜欢出来晒太阳。”

苏尚喆就是这么被拉去袁大军家的十几平小房间的。房间比苏尚喆家的小多了,可因为人少,平均下来袁大军的个人占地面积比苏尚喆大上一倍还要多。别的不说,只袁大军一个人睡就让苏尚喆很羡慕,他现在还跟着老爷子挤一被窝呢。老爷子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夏天喜欢闭着眼睛抓痒。苏尚喆总觉得他在趁抓痒的功夫搓泥,虽然他曾经努力多次想告黑状,因灰暗的水泥地上总也寻不到泥蛋蛋而作罢。

袁大军热情地拉着他打开后门让他看后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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