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语,转过头来瞥他一眼:“可你这样,我们到半夜都吃不上晚餐!”闻言,他笑了。真正的笑。黑眸亮晶晶的,如星光洒落其中,而那点点碎碎的星光里,都是她一个人的身影。她呆呆的愣住,只为这样的独占、只为这瞬间的拥有,亦心悸不已。然而,他却接着说:“女人,你别不服气,我可没有跟别的女人暧昧……我一直都以身作则。”他在说什么啊!她一点都无法相信,“不可能!”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那你说说,除了我以外,上次跟女人上床是什么时候?”她特别强调:“说实话!”结合他的生活习惯,再加上昕然上次说的,她敢打包票不超过一个月!“四年零一百九十一天。”然而,他却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四年零一百九十一天……她呆呆的怔住,嘴里喃喃的默念着这几个字。若不是他随口胡诌,就是他每天都有记下数字。可为什么,他要这样?“女人,”他低头,贴在她的耳边呢喃:“我想你……我试图找别人来代替你,但她们都不是你……”即便是关了灯,他依旧无法自我欺骗。反而让他更加明白,属于她的那种独特香味,原来早已根植在他的记忆深处。“不可能的……”她摇头,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不可能的,你别骗我了。”她试图找出反驳他的理由,“那时候,你不是才跟昕然结婚吗,你……你找到了属于你自己的爱情,你怎么可能想起我……”“昕然不是我的爱情,我搞错了,”他略显焦急的打断她的话,“我跟你说过,我搞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他是在请求她吗?为什么要请求她,他交往过的女人那么多,他结婚可是辜负了她们所有的人,为什么要请她原谅?“你别说了,”她一再摇头:“你这样说,好像你的爱情是我……我可是会误会的……”她想开玩笑似的说出这句话的,可是泪水却不争气的滚落,一滴一滴,滴落在他的手上。lt;gt;
他怔怔的瞧着,心口一阵阵抽动,他能感受到她的痛。“就是你!”他要怎样才能抚平她的伤痛呢,将心里所有的话告诉她,可不可以?“就是你,季雪如!从我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刻起,我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他对你的想念……你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吗?就像心口被噬出了一个洞……”无边的黑洞,吞没了意识与坚持,吞没了快乐与思维,整个人什么都不能做,除了想念。“当我无法承受那痛苦的时候,我就会去那间公寓……虽然公寓里也没有你,但有很多很多我们的回忆……”虽然一个人品尝那些回忆的时候,也是痛苦的,但曾经的拥有,似还可以让在痛苦中煎熬的心得到稍许的平静。
她何尝不懂?她怎能不懂?她无法相信的是,当自己在苦苦思念他的时候,他竟抱有与自己同样的心情。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为什么他说的,与昕然说的、季先生说的都完全不一样呢?她到底应该相信谁?他还可以相信他吗?当他曾经那样随便的将她踢开之后。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她不想要再听。听得越多,她心中的矛盾就愈发交织得厉害。叫她怎么能够相信呢,他的话几乎将她心中认定的事实完全颠覆,一时之间,她实在难以接受。于是,她抬手蒙住了耳朵,身子使劲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怀抱。他慌了,她不想听,他可以不再说。但是,她若在此刻逃离了他身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把她找回来。“好了,好了,我不说,不说就是了……”他更紧的抱住她,倾尽所有温柔,“你别走,别走好不好……”说着,他将脸深深没入了她的颈窝,任由自眼眶中滚落的冰凉,一滴滴的都浸入她的肌肤。
这凉意让她渐渐冷静,而厨房里也因为两人的沉默显得更加安静。暮光随着海风,轻轻摇摆在厨房的窗户,将两人相依的身影,静静的投射在涂成暖色调的墙壁。恍然间,她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心中无比的安宁,又无比的满足,似乎还带了些许雀跃。她喜欢这种感觉,依赖这种感觉,就像此刻依赖着他怀中熟悉的温度。无论如何,至少这一刻,她是拥有他的,对吗?无论如何,他们仍有共同的时光。她不知道这份美好能保留多久,但她一定不可以,将这份美好毁在自己的手中。
因为,她是如此的爱着他。且只爱着他。
于是,她转身,抬手为他拭去眼角的泪痕。“原来你有时候,也挺像个小孩子的。”她笑起来,美目完成柔美的月牙儿。他也轻轻一笑,低头来想要吻她,却被她挡住了:“等会儿真的要深夜才有晚餐吃,那样就会误了你吃药的时间了!”他便乖乖不动,听候她的吩咐。“你现在去客厅里,随便做点什么,很快我们就可以吃晚餐了!”他笑着点头,仍是在她颊边轻轻一吻,才转身出去了。
他们之间保有难得的默契,她不再说不相信,他也不再一定逼她相信。因为,他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他相信她能感觉到。
晚餐很快做好了,只是他似没什么胃口,整个人看上去也不太精神。“一定是之前那瓶药水没全部注射进去。”她叹气,“要不等会儿再让医生来一次吧。”“不要。”他将脑袋靠在她的肩头,指着桌上的白米粥:“你喂我吃这个,我就好了。”又让她喂呢!撒娇的方式也跟然然一模一样。她撇嘴,用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