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黎先生真是恩爱,报纸上一点都没说错,真让人羡慕!”护士又这样说。这句话可把她一下子就吓醒了,这才发现自己竟是靠在他怀中,就当着这护士的面!
她本能的反应就是推开他,却被他在腰上暗中轻轻的一掐,意在提醒在外人面前不要“行为不当”!她虽然很快反应过来,心里总是气不过的,便转过头来冲护士问道:“医院里还有陪护床吗?这病房上挤了两个人也不方便……”却听护士非常遗憾的道:“因为黎先生没有提前跟我们说,所以我们来不及准备,今晚上两人只好挤一下了。”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说的呢?她当然知道黎乔烨是故意没有提前告诉护士站,他要陪夜的!
片刻,体温计取出,温度正常没有发烧。护士高兴的说道:“看来伤口没有感染,明天早上再观察一次,如果没有什么大概的话,季小姐你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总算有句让人听了高兴的话了!季雪如也笑起来:“那就谢谢你了!”
护士离开后,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她打个哈欠继续睡,也不管他是否还在对着掌中电脑处理公事。正半睡半醒间,只觉一个源源不断的热源贴住了她,将她整个人都搂了进去。她知道那是他精壮宽广的胸膛,既然挣扎不开,只能尽量忽视。
“伤口还疼不疼?”他竟还要说话,让她避无可避。“不疼了。”她简短回答,只求能让他住嘴。
他怎能住嘴,又换了一个话题:“雪如,你告诉我,想要怎么惩罚那个魔术师?”没想到他旧话重提,想想下午提到这件事时,是被她激动的情绪打断,其实这件事还没个结论呢。
可是没结论又怎样?她不认为就算她说出来,他又会听她的。
“你说吧,我都听你的。”
她一愣,他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竟然如此准确的知道她想了些什么!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生气、假装睡着或者真睡着的时候,他都有独自思考这个问题。他觉得下午说起这个的时候,她的情绪之所以那般激动,大概是因为他太独裁了。
自小他就是黎家的大少爷,父母采用的精英教育模式,习惯把很多事情都交由他自己处理;身边的人就更不用说了,都对他毕恭毕敬。独裁,不过是成长环境赋予他的性格,而当他依靠这种性格结合自己的才能取得很多成功之后,这样的处事方式便成为他的习惯了。
一个人要改变三十几年形成的习惯有多难?为了她不再伤心,他愿意压抑自己这样的习惯。
所以,他会说出我都听你的这样的话。
他也只会对季雪如说出这样的话,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可能。
“你说的是真的?”只是,她对此却抱有怀疑。他略微敛眸,隐去了心底的痛意:“当然是真的!”“那好!”她答:“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由我处理吧,你不要再过问了!”
他一愣,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这又有什么不行的?她想要怎么样随她的心意,他只要,只要在一旁好好的保护她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搂住她的手臂不自觉的用力,带了几分愧疚与紧张。
“你放开啊,我透不过起气来了!”季雪如当然感觉到了,趁机想要推开他。不料话还没说完,整个人被他抱得更紧。“雪如,对不起,”他将脸压在她的颈窝,让她的耳朵里都是充满了他的声音:“这次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受伤了,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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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她没再挣扎。因为这声音里满满的歉疚与心痛,不需要仔细探究,已是如此清晰。
此情此景,犹如彼时彼情--在送她去医院的车上,他也是这样紧紧的抱着她,说着相同内容的话。
那时,她还看到了他的泪。
或许,此刻她也能看到。只是她没有勇气翻过身,与他相对。
痛到难受时她可以装作看不见,若在清醒时瞧见,她又该说些什么呢?
问他为什么要流泪?问他这泪是否因她而流?
即便他给了她肯定的回答,又能怎么样呢?过去的种种伤害,今时的心灰意冷,是否可以因为一滴泪而一笔勾销?
就算她的可以,那么他对萧然的呢?!
如此,还是让她活在原本情绪之中吧。少一分牵挂,少一分惦念,注定要离开的时候,才会多一份洒脱。
于是,她闭上了双眼,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不发一言。
直至天明。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很舒服,心里莫名暖洋洋的,大概是睡了一个好觉的缘故。还真是一个好觉呢!一点梦都没有,沉沉的,稳稳的,许久都没这样好睡了。
难道是消炎药水里,有什么宁心定神的成分吗?
她一边想着,一边翻了个身,却对上站在床边的他的脸:“醒了!”看着他眉眼间的笑意,她惶然一呆。忽然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忘记了,昨晚上她是睡在他的怀里。
或许,这才是得到了好眠的真正原因?
“别盯着我看了,想看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现在先起来洗漱吧!”发呆的她被抓个正着,她窘红了脸,借着起床把视线移开了。
从浴室里洗漱出来,只见他已穿戴整齐了。她以为这就是要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