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如此没错,”但那人却摇头,“不过季小姐你请想想,就算公司无法可救,给季严和季昕然安排一个好的工作,对他们来说又有何难呢?!据我所知,季严现在的这份工作还是自己一个朋友给的,不但薪水一般,工作任务却很繁重。”
话到此处,季雪如听出端倪了,“你是说这背后有人操纵?”那必定是一个权势极大的人,才能使得季夫人所有的亲戚中,竟无一人愿意援手!
他们或许是怕得罪那个人,又或者,是想要讨好那个人!
但那个人,是谁呢?谁要对季家如此?难道是……
“季小姐,你不要胡思乱想了,”那人嘿嘿一笑,不再继续说了:“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恨呢?事情总是有原因的!”话说间,他的电话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立即道:“季小姐,黎先生已从公司出来了,大概半小时就会赶到这里,我就先走了。”
季雪如点头,“好的,谢谢你了!”
那人离开后,她又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手中的资料,才撕碎扔进了走廊上的垃圾桶。刚才那人说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恨?他不知道的是,对黎乔烨来说,没有什么爱与恨,有的只有喜欢时的宠爱与丢弃时的毫不留情!
虽然她不知道“喜欢时的宠爱”是何种美好,但丢弃时的毫不留情,她何尝没有品尝过?
季雪如,难道你以为,我会跟一个情妇结婚吗?曾经,他用这样一句话就结束了两人之间的关系。那是因为她当时的身份只是一个情妇,一个在他心里没有任何分量的角色,所以开始和结束都是如此的简单。那现在呢?她有黎太太的身份,还有一个儿子,分手时他会怎么对她呢?
其实有了季昕然的前车之鉴,她对自己将要得到的心中总还有个数;但是然然呢?他会不会跟她争夺然然的抚养权?她看得出来,不仅是他的父母,他也挺喜欢然然的,他们会不会让她带走然然?!
想到这里,她不禁紧紧的揪住了心口。她不能没有然然,然然就是她的一切啊!
不能,一定不能,他不能跟她争夺然然的抚养权!她一定要,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无法与她争夺然然的抚养权,一定,一定……
“雪如,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猛地,一双大手紧紧扣住了她的双腕,将她的手从心口处拉了下来。她惶然抬头,他焦急的俊脸就这样闯入了她的视线。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像是吓到了,因为她刚才那紧揪心口,大口喘气的模样。
“我……我……”她该说什么呢?不,她什么都不能说。如果让他知道她的心思,她就更别想要将然然留在自己身边了。“我没事……”她迅速的冷静下来,“我只是……我刚才是在想剧本。”
剧本?黎乔烨将信将疑,可是看她已经无异的神色,似并非真的不舒服。“真的没事吗?要不要请医生再检查一下?”他仍是不放心。
“真的没事!”她逼自己露出淡淡的笑意,“你既然来了,就帮我去办出院手续吧。”
“真的没事?”他又问了一次,大掌探上了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热的迹象之后,才犹豫着去把出院手续给办了。
车子开出市区,却不是回家的路。“要去哪里?”她当然也不会以为,他会好心的带她去剧组。
反而,他还神秘的挑眉:“到了就知道,现在别问。”
无聊!季雪如心中不以为然,也没再理他,转头朝车窗外看去。突然发现这条路风景很美,虽然也是沿海路,却因为道路两旁栽种的法国梧桐而更显得情致非常。
“这是什么路?”她也曾在a城生活了那么久,却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一条路。
他看了她一眼,回答:“这是新修的一条路,还没有取名。”原来如此!这就不怪她不知道了,不过看这梧桐树和路旁的护栏,说是“新修”似乎也不太恰当。“三年前开始修的,”又听他继续说着,“二个月前才通车,这些梧桐早就移植过来了,护栏也是一截一截装的,所以你看到的这些有些旧了。”
季雪如“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有听到他的话。但目光仍是放在这一颗颗粗大的梧桐树上,想来这条路还不是难修的,将这么多颗梧桐树移植至此,才是最大的工程吧。不过现在看来,这些梧桐的适应性良好,不但都成活了,更有开枝散叶的劲头。估计再过个几年,每当梧桐叶落的时候,这条路一定是a城最美的一条路了。
“不如就叫梧桐路吧,”她不由地建议,“这么多梧桐,挺美。”
黎乔烨轻声一笑,“可惜投资修路的人已经想好名字了,不然我一定把你的这个建议告诉他。”她微愣,自己不过随口一说而已,他怎么好像认识那个人似的?
“他想了个什么名字?”她倒想要知道。
但见他摇摇头:“具体的要等新地标出来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是他女人的名字。”“女人的名字?”这个说法十分新鲜,“难道他投资修这条路,是为了女人吗?”“是的!”黎乔烨笃定的回答,“他不能与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表达。不过我想,如果有一天那个女人知道了,一定会回到他身边的。”
一条路换一颗真心?季雪如只觉得这话很荒谬,“那个女人是想要这条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