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变了？”杜言一指尖一颤，垂眸扒拉吊兰稀疏的残叶，耳朵却紧紧注意着杨小助理那边的动静。
“感觉......”
杨小助理顿了顿，好像在思索用词。
杜言一屏住呼吸摸着残叶一动不动。
“感觉......”杨小助理凝眉咬着指甲思索，“好像变胆大了......对！就是胆大！”
杨小助理一锤定音，杜言一身体放松默默吐了口气。
“今天陈导发火，周围还有那么多的人，你竟然直接摔掉杯子就上去了！搁以前肯定不会这样！”
“那会怎么样？”杜言一状若无意的扒拉着吊兰笑问。
“沉默寡言靠墙角，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待着呗......”
杨小助理放下手肘换了个姿势，斟酌了会儿，小心踌躇道：“......你是不是还对秦晟皓没死心？为了引起他注意......”
“没有。”
杜言一打断杨小助理即将奔出月球的思路，顿了顿，垂眸扔出一个万能答案。
“我只是......想通了。”
“想通了？”
杨小助理一愣，瞬间自行脑补完整，然后缩起脑袋嘿嘿嘿的自乐了起来，“原本以为你被砸中脑袋够倒霉的了，却没想到因祸得福了嘿嘿......”
杜言一悄悄勾了勾嘴角，刚把旁边的小水壶拎起来，手机就响了。
“今安，电话！”
杨小助理停下说话，抓起床上的手机看了眼，对着阳台欢快大喊：“快点快点！是顾老板！”
杜言一默默叹了口气，放下小水壶，转身回屋。
“喂？”
......
金主大人平时不打电话，一打电话开口就是‘下午时间腾出来’，杜言一翻了下杨小助理随身携带的时间表，嗯了声，然后那边就挂断了。
“下午来接你？”杨小助理趴旁边听了一耳朵，双手握拳垫在下巴下面，盯着杜言一两眼buling~ buling~的直冒亮光。
“嗯。”杜言一收起手机。
杨小助理开心的嗷了声！
“正宫地位没丢！顾老板他果然还是爱你的哈哈！”
杜言一转过身去不准备理她，杨小助理嚎完紧跟着喊了声，“哎，不对！今天几号？！”
“21。”杜言一掏出手机看了眼。
“啊啊啊！————”
杨小助理抱头倒到沙发上，哀嚎，“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嗯？”杜言一疑惑。
“宋医师啊......”
杨小助理窝沙发上痛心疾首，“瞧什么医师，为什么不是约会啊......”
杜言一敛了敛眼皮，拿起小水壶心不在焉的浇花。
他发烧已经好了，顾琛看起来也不像是有病，提前预约了医生要么是给正主弟弟看心脏的，要么是给自己这个壳子治疗自闭症的，不知道他们之前有没有预约过？如果预约过，又说了些什么？
杜言一盯着从小壶嘴喷洒出的水花默默思索......
下午的时候，金主大人的电话很准时的打了过来，杜言一被杨小助理盯着换了身衣服，下楼出门。
拍摄基地外，一辆黑色卡宴静静停靠在路边。
李助理开车，顾大老板坐在后座，见杜言一出来鸣了两声喇叭示意。
“乔先生，这里。”
李助理下车拉开后座门，杜言一沉默着坐了进去。
“拍戏还顺利吗？”顾琛从旁边拿出一杯温热的奶茶递过去。
杜言一伸手接过，双手捧在怀里捏了捏，垂眸点了点头。
他不开口，顾琛也不再说话，李助理发动车子调转过头驶向了旁边的路上。
剧组离宋医师的诊所不算太远，杜言一手上奶茶还没凉透的时候就到了。
悄悄活动了下拘束了一路的肩膀，杜言一跟在顾琛身后下车。
宋医师的诊所是个私人诊所，一套复式房子里只有两个小护士，见到来人，一个依旧趴在前台后边低头写写记记，一个放下手中的东西笑着跑了过来。
“顾先生好。”
“你好。”顾琛笑着点了点头。
小护士向他身后看了一眼，杜言一捧着奶茶低下头，后退了步躲在顾琛身后，小护士笑了笑没再看他，转头引着他们向等候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