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起正事,北辰元烈不由正了正脸色,回答道,“我们刚到山脚就收到了消息,百里月修说他已经启程过来了,应该很快就会到,所以我们就没再去找他,自己先回来了。”
听到这话,闻人海棠并没有露出太过兴奋的神色,只摇了摇头,颇为无可救药地叹了一声。
“你们两个……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点都扶不上墙,一方面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另一方面……又太不把别人当回事。”
瞅着闻人海棠一脸失望的表情,北辰元烈顿时又不爽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又做错什么了?他都已经过来了,难道我们还要浪费时间白跑一趟吗?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不去接他就会迷路。”
“所以说你们眼光狭隘,见识短浅!不专程去接他,主动示个好,月修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帮你们?”
被闻人海棠这么一训斥,北辰元烈觉得有些掉面子,不由抬起下颚,逞强地哼了声。
“不用他帮!”
见闻人海棠极力推崇百里月修,独孤凤凛微提眼尾,仍是有些狐疑,觉得他把百里月修捧得太高了些。
“他来了,真的能帮得上忙?”
闻人海棠摇摇头。
“他能不能帮上忙,我也不能肯定……但我知道,如果连月修都对付不了花宫岚,这天底下恐怕就没人能跟那家伙对抗了……”
话音落,三人一阵缄默。
因为他们很清楚,在见识过花宫岚的实力之后,任谁都心知肚明,闻人海棠这么说,并不是妄自菲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花宫岚这魂淡……真的很难搞!
默了一阵,还是北辰元烈率先开口。
“那……现在怎么办?”
独孤凤凛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放低了姿态。
“还能怎么办?下山!”
北辰元烈有些犹豫。
“现在吗?”
“不然呢?东倾夜那小贱人狡猾得很,等百里月修上了山,他未必不会抢在我们前面去示好,难道要等到他把一切好处都占了,我们才傻兮兮地去拣他剩下的吗?!”
“对!”仿佛被当头敲了一棍,北辰元烈瞬间就警醒了,“你说得很对!那还等什么?走,现在就走!立刻马上!”
看着那两人匆匆消失在转交的身影,闻人海棠捏着扇子,往手心轻轻地拍了两下,颔首笑道。
“月修,战线我都帮你拉起来了,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你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我的好。”
远处的院子里,太阳当空照,花儿对人笑,梨花说,草草草,为什么一吃饱就想睡觉?!
因为分成了两个老师两拨人,上课也不在同一个屋檐下,所以花宫岚和白司颜他们并不知道闻人海棠在背地里搞得这些小动作,也没察觉到什么危机感,而自从闻人海棠让人放出了张之卓盗取朱雀剑被重罚的消息后,几乎整个玄字阁都在议论这件事。
“喂?你听说了没有?那个张之卓……就是张家的那个四少爷,昨天晚上竟然擅自闯入一树梨花的寝屋里,想要偷走朱雀剑呢?”
“我知道了,还被当场逮了个正着,现在正禁足关在屋子里养伤……”
“这小偷小摸也就算了,偏偏他偷的是朱雀剑,不知道师尊们会怎么处理,据说很有可能会被逐出天岐书院啊!”
“唉,说起来他们家也真是惨……三年前没了大公子,一年前又没了三公子,眼下这老四又出了这种事,还真是祸不单行,太晦气了!”
“可不是!想当年张府一连送了四位公子上天岐山,那是何等的荣耀和威风?可这一转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的风水和天岐山犯冲,麻烦事儿就没停过,等张之卓被逐下山,就只剩一个二公子了……张府的那几位长辈,怕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受不了也得受啊,这天灾要来了,谁都挡不住……不过,依我看,这朱雀剑真是他们家的克星,恐怕里面藏着什么猫腻也说不定……”
“能有什么猫腻?这天底下为了争夺宝物,打打杀杀,抢得头破血流的事情还少吗?”
……
“喂喂,别说了别说了,花老师来了!”
白司颜趴在桌子上,听着满屋子的议论声,本想探出些端倪来,然而还没等她听到什么,就听有人小声地提醒了一句,紧接着,方才还颇为嘈杂的屋子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像是瞬间被消了音一样。
转了转脑袋,白司颜依旧趴着,虽然昨天夜里不算折腾得太厉害,可毕竟睡得时间少,所以现在还是很困。
等一阵,不见有什么动静,白司颜这才觉得有些奇怪,下意识撑开眼皮,模模糊糊地往四周扫了一圈,却见花宫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风度翩翩地站在了讲习台上!
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竟然连脚步声都没有!
感觉到白司颜的视线,花宫岚即便垂眸看了过来,一眼就见到她眼睛周围残留的黑眼圈,不是很明显,但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再加上她满脸困顿,像是一具没有骨头的肉团瘫软在桌面上……不用去看东倾夜那张眉飞色舞意气风发的俊脸,他就知道这两个家伙昨晚上闹得不轻。
不过,他出身凤鸣国,自小受到那些女尊思想的熏陶,在耳濡目染之下,对女子娶多夫之事已然习以为常,所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是对上东倾夜那两道掩饰不住炫耀之意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