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太子李瑛进宫向唐明皇帝求了情,还是并没有改变骠骑军司征民税一案的如期审理。
经过杨国忠的经心布局,骠骑军私挣民税一案,已是铁板钉钉,所有人证物证俱全,看似查无可查。再加上大理寺与刑部早就被杨国忠事先打过招呼,这个案情便了解得更快起来。大家都是认同表面的证据,根本没人愿意细查。这马宏志安排手下私征民税一案,马上就被定出罪名。
当然,马宏志蒙受冤屈,拒不认罪,一直要求面见唐明皇帝。为此,江怀喜还让人对马宏志动用了大刑。不过,这马宏志身为一名武将,算得上是个硬骨头,多次威逼鞭打,硬是未能将他屈打成招。
刑部在没有办法的前提下,只好把没有当事人画押的罪状呈到唐明皇帝的手里。唐明皇帝看完刑部上呈的罪状,陷入沉思……
骠骑军私征民税一案原本便是与李太白被诬陷这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如今李太白是受人诬陷,马宏志又拒不认罪,说不定这件事情也是别有隐情。
杨国忠见唐明皇帝认真思索起来,不由心头一惊。本想开口说话,但又想起昨夜与李林甫已经约法三章,至少也不应该是自己亲自出面。于是杨国忠瞟了李林甫一眼便对身后的朝臣使了个眼色。
“陛下,”户部尚书王文杰侧身站了出来行礼道:“臣以为此案如今证据确凿,擅自命令自己的手下向民众征税且击起许多民愤民怨这样的罪名,足以让他马宏志掉了脑袋。臣是这么想的,他马宏志此刻已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当然是不会轻易放弃每一个可以让自己活命的机会!他此番极力要求面见陛下,想必定是为了保命!”
安路山听完王文杰的话,急忙侧身出来说道:“陛下,臣知道马首领的性情,他此番要求面见陛下,此案定是另有冤情!还望陛下能够容他上殿为自己辩解!”
安路山说完话,便恭恭敬敬地拱手圣前。
“看来此案的确十分复杂……”
“陛下,”江怀喜侧身站了出来瞟了瞟安路山然后冷冷道:“安将军这话的意思,臣有些听不太明白。难道安将军是想说我刑部、大理寺还有督察院三司共同审理此案,也不能给这个骠骑军首领马宏志一个功允?既然这样,我看陛下倒不如将此案交由安将军来审理,到时自然会有公断!”
“你……”安路山盯着江怀喜轻声支吾一下。
“嗯,”唐明皇帝抿了抿嘴,“这查案审案侦破案件,当然是三司之职责所在,安卿嘛,也不便插手此案。”
“陛下,此案如今证据确凿,马宏志一再要求面圣,也只不过是作个最后的垂死挣扎,到了陛下面前,顶多就是喊喊冤,求求情什么的,以求陛下轻罚于他。以臣之见,法不容情,不如尽快结案的好。”
王文杰说话时,李林甫悄悄地瞅了他几眼。
唐明皇帝沉默片刻,目光转到了杨国忠身上,问道:“不知杨丞相对此案有何见解?”
杨国忠见唐明皇帝询问自己,但他又答应了李林甫,此时此刻不好过多表态。于是,他迅速瞟了李林甫一眼,随后拱手道:“陛下向来贤明,此案如何裁决,还由陛下亲自决断的好,微臣是万万不敢妄言啊!”
唐明皇帝听了杨国忠的话,轻笑着扭头看了高力士一眼,道:“难得丞相这次可以保持中立!”唐明皇帝说完话,目光又转到李林甫身上,问道:“宰相大人呢?”
“全听陛下决断!”李林甫说时轻轻一揖。
“嗯?”唐明皇帝脸上变得严肃起来,他提起右手,十指点了点李林甫和杨国忠然后轻笑道:“你们两这是在给朕出难题啊?啊?”唐明皇帝说着又把自己的目光转到李太白的身上,问道:“既然这样,那就由白卿来说说看,你对此案有何看法?”
众臣听见唐明皇帝突然向李太白询问意见,纷纷将目光投到了李太白的身上。
李太白完全没有想过唐明皇帝会突然提问自己,不由一怔,慌忙拱手道:“臣以为,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哦?说来听听!”
“现在的案情,可以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马宏志有罪,另一种则是马宏志无罪!若是马宏志有罪,说明那些人证、物证还有骠骑军私征民税之事确实存在。若是无罪,那么,这些人证、物证又是怎么来的,又会是何人想要非至马宏志于死地不可?”李太白说道此处,深深一揖道:“微臣胆大妄言,还请陛下恕罪。臣也仅仅只是依照自己丢失玉佩和短剑一事胡乱分析,有分析错误的地方还望陛下见谅!”
唐明皇帝听了李太白的话,轻笑起来,道:“白卿分析的甚有道理,何罪之有?”
“陛下向来明察秋毫。臣以为,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如就给他马宏志一次辩解的机会。反正此时此刻,骠骑军私征民税一案已经证据确凿,即使容他辩解又有何妨。或者说,他确是受了别人指使,又或者,他真有冤情,陛下只需传来一问便知。”
李太白说着话,众臣便纷纷对他瞅的瞅,瞪的瞪,他这话说得,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唐明皇帝见了众人的表情,尴尬的轻声咳嗽了几下。
江怀喜本想说话,但又想到自己刚刚因为李太白挨了板子,所以只好欲言又止。
“陛下,”江怀喜身旁一人侧身站了出来,拜倒在地,说道:“微臣恳请陛下撤了老夫的职务!”
唐明皇帝听了此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