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自然是顺着自家老妈给的台阶下,猛的起身,许是跪的太久了,他膝盖一麻,差点跪在地上,赵桂花看的不是滋味。
老二这次本就生病了,还罚跪这么久,转念一想,都是这孩子自找的。
去厨房盛鱼汤几个,大丫最先进来,她端着一大碗的鱼汤,放到桌上,开心,“爸,这是给你的,里面有两块鱼肉呢!”
说着,不等回答,就又小跑着去了厨房,显然这丫头自己的鱼汤还没端呢!
家里难得上一次鱼肉,这顿饭每个人都吃的肚子撑的圆溜溜的。
等吃完饭了,赵桂花把几个孩子都打发了出去。
两个儿媳妇在厨房忙活着收拾炤台。
至于三个儿子,则被她喊到了西屋里面,当着众人的面,开了立柜。
当三个儿子,看到自家老娘柜子里面装的精白米和细白面时,瞬间眼睛都直了。
老三打着磕巴,脚下一软,“大……白米面……”
“我的亲娘嘞,您从哪里弄的这些好东西?”,老二也顾不得膝盖疼痛,直接一个箭步,抓了一把精白米,放到鼻子那闻了闻。
连向来沉默的老大,眼睛都抑制不住的发着光。
赵桂花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家儿子,果然还是山沟沟里面的,没见识,她却不曾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很多白米面时,也是这样的反应。
“别管从哪弄的,我想了一下午,老二别去县城做倒爷,县城人多不安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如直接去了咱们村子最东头,小荒山路上,每次有从省城经过的运输队,那运输队可都是有钱的人,等着每次从这里过的运输队,把这东西换个运输队去!”
赵桂花到底是活了一辈子的人,见的事情较多,她说的是“换”给运输队,不是卖给运输队,这可是有很大差别的。
要知道早两年,光景稍微好点的时候。
家家户户养的有鸡,家里的鸡蛋都舍不得吃,全部攒着,攒够二十个了,拿到小荒山后面的大路上,拦着运输队的车子,专门换给运输车司机,上面的瞧着这种交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能做运输车司机的不仅兜里面有钱,他们走南闯北的,定然有自己的渠道和人脉关系。
他们从弄家户这里换的鸡蛋,转手在交易给有钱的人家,还能从中赚些外快。
老二一听自家老娘的建议,眼睛更是放着绿光,“娘嘞,还是您想的周全!”
赵桂花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继续道,“老大,老三,老二做一行虽然不至于掉脑袋,但是也不是光彩的事情,而且一定不能让咱们大队里面的人知道,我需要你们在生产队帮老二打掩护,将来老二赚了钱,还是用在咱们一家子身上,说起来都是亲兄弟,自然要帮衬一点。”
老大和老三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反而觉得自家老娘的决定英明神武。
于是,老二去十多里开外的小荒山大路上,揽运输队换粮食,就这样给定了。
赵桂花之所以给老二指这条路,就是因为老二不仅头脑灵活,身子骨也颇为不错,每天来回将近三十里路,一般人还真走不动。
不仅如此,去换东西,还要背着粮食,也不是个轻松活。
至于赵桂花,她仔仔细细的想了下,去那个神奇的店铺,那闺女跟她说的,别的她没听明白,但是有一点,就是他们这里的东西,到那神奇的店铺里面特别值钱。
晚上趁着大家都睡着的时候。
赵桂花从立柜的最下面,抽出了厚厚的一叠火纸,这是之前三个儿子,给他们当家的准备的,隔壁家的因为去上坟烧火纸,被人称为是封建思想。
一时之间,人人喊打。
这纸钱就一直放在屋里,没派的上用处,当家那边她偷偷摸摸去过几次,在下面倒是不缺钱花。
赵桂花纸钱放在把屋檐下的背篓里面,上面盖着一堆麦秸秆,趁着夜色,去了后山上的地主家两口子的荒坟处。
那坟头上的草都有一丈多高,但是却都是枯黄的,耷拉下来。
赵桂花把兜里面的火折子往外一点,借着亮光,给老两口子烧了纸钱,碎碎念,“我赵桂花之前有承诺过给您烧纸,如今来还愿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想要去您刘家老宅子,捡捡漏,不过您放心,我不会白占您便宜,今后,只要我赵桂花在,老刘家的香火将又我赵桂花来供,让您们老两口在下面过的宽宽裕裕的,至于您家小闺女,若是过两年政策好一点,我把她的坟也从外村迁过来,跟您老两口在地下一家团圆。”
地主家的老两口小闺女在隔壁村子,相隔的虽然也不远,但是到底不是自己熟悉的村子,去了以后,又没人给她烧纸,就成了孤魂野鬼,估计在地下也是被小鬼受欺负的。
在一个,在他们村里,讲究一个团圆,哪怕是人不在了,也希望一家人在地底下能够团团圆圆的。
赵桂花的话音刚落。
原本安安静静,没有丝毫风的山坡上。
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