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标堂内,一日晚饭,按程延仲的意思,不可让曹如嫣碰程乾,于是程乾的小椅子就放在苏若瑶这边。苏若瑶因程乾多日对自己不理不睬而伤心,已到了郁闷的地步。而程乾不能和他心中的母亲曹如嫣坐在一起,总是不乐意,他使劲拍着椅子喊“娘”,意思就是要求和曹如嫣坐在一起吃饭。苏若瑶听到他还是这样嫌弃自己,心中隐忍着的怒气就想爆发了。
曹如嫣为了让程乾安静吃饭,就悄悄地对他笑,坐着口形“吃饭”。
坐在中间的程延仲一拍桌子:“如嫣,不许你和程乾说话,也不许你碰他。你自己不守妇道,做这些奇怪的动作给程乾,是想教坏他,将来变得和你一样,不知lún_lǐ吗?”
曹如嫣忍气吞声:“我什么也不做,吃饭就是。”
苏若瑶在一边滋味杂陈:在馆娃斋,一官对我不理解,不信任,眼前的延仲根本就是在虐待如嫣,而程乾总是不肯与我坐在一起。
她烦透了。程乾看到曹如嫣不理他了,又不高兴了,喊“娘,风筝”,这让程延仲想象到放风筝那天,程延滨怀抱着曹如嫣的情景,就对程乾吼“以后别去玩风筝了,吃饭”!
程乾那么小,听到父亲吼他,肯定“哇哇”地哭。曹如嫣也不理了。苏若瑶烦得受不了了,起身抱起程乾,对着他的屁股一顿抽,边抽便骂:“程乾你个好小子,一出生就不认生母,只知道去讨好你的嫡母。告诉你,你是妾生的,是庶出,你再讨好你的嫡母也没用!”苏若瑶边打边流泪,把自己对程乾近在只咫的想念全打在了他屁股上。
程延仲和曹如嫣看她是疯了,曹如嫣去抢过程乾,说:“瑶姐姐,你不高兴也不能打孩子啊。你把他打得屁股都红肿了。”
“如嫣,这都怪你,谁让你对程乾那么疼爱?他不理我,从来就不理我!”苏若瑶痛哭流涕,扶着椅子。
程延仲从曹如嫣手里抢过程乾:“如嫣,我再说一遍,你不可碰程乾!”
“你们都不要碰他,让我打醒他!”苏若瑶双眼无神地走过来。
程延仲说:“敏嫣,扶苏夫人去休息。”
之后,曹如嫣看着一直哭着要她抱的程乾。而程延仲坐着,像摆阔似地炫耀,看着曹如嫣:就是不让你抱程乾。
曹如嫣气无处发:“程乾都哭成这样了,延仲还是不想看到我抱他,那我去外面住一晚。延仲,让奶娘带程乾吧,他就不会这么哭了。”
“如嫣要去哪里住啊?”程延仲蔑视地说。
曹如嫣气愤转身:“有那么多宅子,随意哪间都可以住。延仲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带坏程乾了。”
程延仲的鄙视挖苦还没完:“如嫣去九天斋住一晚最好不过了。那里离福院最近,要是有个什么事,会有人第一个跑来救你。也免得我操心,我就轻松了。”
“延仲既然让如嫣去九天斋,如嫣就去,自生自灭,不用谁管。”曹如嫣怒望程延仲,离开了权标堂。
苏若瑶平静了一下,出来后,得知曹如嫣出去住了,指责程延仲不对:“你为什么非要把如嫣气得出去住?”
程延仲抱着哭泣的程乾说:“去叫海星,带足够的人保护九天斋,保护大少奶奶。”
“既然担心她,为何要气她走?”苏若瑶责问。
程延仲敷衍:“大少奶奶在外出个什么事,说出去不好听。”
“大少奶奶不和大少爷住在一起,而是出去单独住,这说出去就好听吗?”苏若瑶指出他的不对:“延仲,你如果总是无法摆脱自己的心魔,那么你和如嫣都会受到伤害。”
程延仲什么也不说,看着哭着的儿子,又望望前方。
晚上,他来到苏若瑶房间,含情脉脉地说:“若瑶,我们多久没有回到乐山别院的梦境中了?”
苏若瑶无言:延仲,你回得去,我回不去。那对你而言,是你心中与我的梦境,对我而言,却只是我曾经路过遇见你之地而已。
早上,敏嫣急匆匆来报:“大少爷,不好了,外面人来传,九天斋内一夜之间全是蛇,现在大少奶奶与禾苗还在里面呢。没有人敢进去救人。”
“延仲,快去就如嫣!”苏若瑶给他穿上军士装扮。
程延仲慌了神:“昨晚我发神经,让她去九天斋住,现在那里满屋子的蛇,小如嫣不知被吓成什么样了。”
“延仲这么说就对了,说明你心里爱着她。那就别多说了,快去救如嫣回来。”苏若瑶急忙中说。
九天斋这边,很多人围着,但海星也不敢进去,因为里面的蛇太多了,只能让手下用棍子把一条条的蛇挑起,扔在桶里。
曹如嫣在里面恐惧得哭了,不知该怎么办。
蔡禾苗在窗口大喊:“海星,我们在二楼。大少奶奶吓得哭了,怎么办啊?”
“你们别动,蛇就不会咬你们!禾苗让大少奶奶别哭了,免得引蛇来。”海星喊。
“我知道了。”蔡禾苗说。
此时,救人的人来了,不是程延仲,而是程延滨,心急火燎地冲进去:“如嫣,别害怕,我来救你。”
海星喊:“二少爷,危险,不可鲁莽啊。”
程延滨管不了那么多,一心想着曹如嫣,他踩着地上的蛇来到二楼,看见曹如嫣坐在床上,缩成一团哭,地上一条条的蛇,有的试着要爬上床了。程延滨跑过去,将床上这几条蛇扔开,连着被子裹着曹如嫣,抱起她,安慰她:“如嫣,别害怕,我抱你出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