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脸色也是一沉,这几日,有关凝香相救袁子阔的事,他也是早有耳闻,军医也曾私下禀道,只说王妃下令,务必要他保住睿王一命,定北军军纪虽严谨,可这事却已是在将士们之间传开,众人碍于梁泊昭素日威势,无人敢传出何风言风语,可至于心里如何作想,便无人可知了。
“将军,王妃身份贵重,无人敢劝的一句,可长此以往,属下只怕军心有所动摇,若是传出风言风语,有损王爷威名。”
“此乃王爷家事,哪有咱们置喙的地方,吩咐下去,此事不可声张,切记不可传到前线,本将也不想为了此事,让王爷与王妃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是,属下明白。”侍从躬身领命,转身离开了帐子。
凝香在后营,正守在摇篮前,哄着九儿入睡,听到脚步声,凝香抬起头,就见吴妈匆匆走了进来,刚见到凝香,就是低声道;“王妃快请放心,奴才方才去瞧了,睿王已经醒了,军医也说,最凶险的时候已经过去,睿王年纪轻,往后在好好养个几日,就没什么大碍了。”
凝香听了这话,但觉一直压在心口处的巨石终是落了下去,她长长舒了口气,微笑道;“这就好,你有没有叮嘱军医,让他凡事上心些?”
“王妃放心,奴才已经将王妃的嘱咐全传给了军医,谅他也没那个胆子,慢怠睿王爷。”
凝香心知军中军纪森严,也不愿传出风言风语,前几日睿王伤势凶险,念着睿王的大恩,她实在是过意不去,方去看了几次,这几日待的袁子阔伤势渐好,她便不再去了,每日里只遣了吴妈过去一趟,回来后再将袁子阔的情形告诉自己。
九儿已是睡着,吴妈凑到一旁,帮着凝香给孩子将被角掖实,终是没忍住,问了句;“王妃,您说睿王爷对您和小郡主有恩,到底是啥恩?”
凝香直起了身子,慢慢道;“我怀着九儿时,身子弱,又受了惊吓,下身流了好几日的血,太医也止不住,这孩子差点就没了,若不是”
凝香顿了顿,才继续说了下去;“睿王曾送了一份极其珍贵的安胎药给我,若不是那药,这孩子早就保不住,又哪能在我肚子里长得那样好,生下来足足九斤重。”
凝香望着女儿肉呼呼的小脸,只觉得心里柔柔的,刚说完,便是微微笑了起来。
吴妈在一旁也是不住的点头,连连道;“这样说来,睿王倒的确对小郡主有大恩,等王爷回来,王妃不妨和王爷说说,让王爷发发慈悲,将睿王放了,也算是给小郡主积福。”
凝香听了乳娘的话,只轻轻点了点头。想起梁泊昭,一颗心却是千折百回,如今的他,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梁泊昭了,即便睿王是九儿的恩人,只怕他也不会轻易就将睿王放了的
一个月后,捷报传回了军营,祁王大败,领了余下的残兵败将退守川渝,在无力与梁慕两军开战。改朝换代,已在眼前。
而梁泊昭大军,已在回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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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章 我当然也会吃醋
袁子阔的伤已是养好,碍着他武功高强,侍从看守的便也格外严密些,凝香自吴妈口中得知他伤愈后,便也没在去过战俘营,免得让人在背后嚼舌根,即便她问心无愧,可旁人并不这样想,她身份摆在这里,该避的嫌总还是要避的。
她虽没去战俘营,但也吩咐了侍从,尽可能的优待睿王,吃穿用度与寻常战俘分开,至于其他的,便是等梁泊昭回来后再议。
过了数日,梁泊昭终是率了大军回营。
梁泊昭离营已久,此番回来自然有数不清的军务在等着他,他也没去后营与妻女见面,只在主帐中听得齐将军将营中的事一一回禀于自己,待将军务稍稍理好,已是月上柳梢。
凝香心知梁泊昭今日回营,早已抱着孩子翘首以盼,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来,便明白他定是被前营的事给缠住了,待得天色擦黑,九儿已是支撑不住,在母亲怀里睡了过去,凝香将孩子放进摇篮,自己坐在一旁等着,不知何时,竟也渐渐睡了起来。直到有人在自己身上披了一件披风,熟悉的气息扑面而至,她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就见梁泊昭站在自己身后,漆黑的眼睛深敛似海,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相公,你回来了?”凝香站起身子,看见久未谋面的丈夫,心里便是一酸,自打成亲后,两人总是这样的聚少离多,九儿也是早已认不得父亲,这样的日子,真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梁泊昭点了点头,将摇篮里的女儿抱在了怀里,九儿睡得香甜,数月未见,孩子又是长大了不少,梁泊昭瞧着孩子稚嫩的面容,眉宇间的神色终是慢慢变得温和。
凝香站在一旁,见梁泊昭只看着女儿,并没与自己说话的意思,她也是噤了声,只守在那里,一直过了许久,梁泊昭才将九儿放回摇篮,而后从怀里摸出了一枚金锁,给九儿挂在了脖子里。
“那是?”凝香瞧着那金锁,有些不解。
“这是渝州这边的习俗,说是能保得小儿平安。”梁泊昭淡淡出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