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嚏, 便起身去关窗。
窗子关好,她听见床上本熟睡着的人开了口。
“怎么还没睡?”他睡眼惺忪地问。
“我今晚还有事要忙,不睡了, 你好些了没?”她走过去,坐在他的床边。
他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闭上眼,点点头。
金雨苫摸上他的额头, 温柔地说:“好像不烫了,真好,那就继续睡吧, 要是想喝水了或者头又痛了,就告诉我。”
他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 声音软糯地说:“要不,你上来睡吧, 我保证不碰你。”
金雨苫笑了:“我不是怕你啊,我是真的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你就躺在我身边, 我的心脏都不会睡的,我怎么睡呀!”
焦栀把被子蒙到脸上去,假装害羞。
她又是轻笑一声,回到椅子上去,像个守卫一样望着他:“你快睡吧,明天又是一个帅帅的小栀。”
他把被子拉下来,不想睡,拼命地张开眼睛想和她聊天,可是身体真是个精密的仪器,正在修复中的病体只给了他两分钟的清醒时间,就强制性地再一次模糊了他的意识。
焦栀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半,第一眼就是朝那张椅子上看去,然而上面已经空荡荡的,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他看见床头柜上有一盒豆浆和两根油条,还有昨晚吃的退烧药,都已经被她抠出来放在桌子上的一张纸巾上,一杯水也早已晾好了。
他拿起电话立刻给她打过去,打了两遍都是无法接通。
谢不邀就是这时来敲门的。
焦栀下了床,打开门,便看见谢不邀和小抒子站在一起,谢不邀手里捧着他的干净衣服,冲他眉飞色舞,小抒子上下打量一番他这一身性感倦怠的浴袍,忍不住吟了一句:
“皂青罗衣拂地垂,宛风如舞透香肌。”
焦栀侧身让两人进来,谢不邀悄悄在他耳边小声说:“扇子妹妹的这个小朋友脑子怕是不好吧?一路上吟了好几首诗了。”
小抒子说:“我脑子不好耳朵却灵着呢,学长说了一路评书我有嫌你烦吗?”
焦栀说:“小抒子,是他脑子不好,你不要介意。”
谢不邀说:“这才春宵一夜就胳膊肘往外拐啦?看来这苫苫师妹的功力不错呀!”
“乱讲话!”焦栀踢了他一脚没踹着,谢不邀一步一扭地像只横行霸道的螃蟹一样冲他嘚瑟。
焦栀正色,小抒子:“她呢?”
小抒子说:“她去香炉楼了,今天法律系有模拟法庭,”小抒子看了看表:“十一点了,快结束了吧?”
“她去模拟法庭做什么?”
“她说……”
……
c大的模拟法庭在香炉楼的一层,是法学生经常来的地方,但是非法学专业的学生,根本听不懂他们枯燥的合同纠纷,加之这几届法学系也没出一个能上榜的帅哥美女,所以每次办模拟庭审的时候,观众席上总是人丁凋零。
今天不同,观众席上除了本专业的学生,还坐了其他专业的六女一男,他们坐成一小堆乍看上去还真有些热闹。
大学里的模拟法庭就是一场秀,更多的是走流程,比起真正的庭审还是稍显幼稚,但那是金雨苫上大学头一次见,模拟教室里的装修、陈设与真正的庭审现场高度还原,法学生们一脸严肃的辩论着一起校园暴力案件,直到后来她做了记者,做大法官的专题,也依然记得母校模拟法庭的庄重与可爱。
尾声时,一脸稚气未脱的审判长说:“法庭辩论结束,下面进行法庭教育,本案被告人,你仅仅为了自己的贪念,知法犯法,这是法律所不允许的,也必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11:30,午休,模拟法庭结束,观众纷纷离场。
奇怪的是,只有观众席上的那六女一男没有动。
年轻的审判长、人民陪审员、辩护律师、被告人都卸下严肃的表情,重新恢复学生的活泼,说说笑笑地午休去了,唯有一个人,从始至终满头大汗。
“褚凤致,你不走啊?”同学的声音在法庭里回荡。
“啊……你们先去吧!我还有事。”
不消片刻,法庭里的人就空了,庄严的国徽下站着的年轻人动了动,这才转过身来。
他穿着律师的西服,西服掉了一颗扣子,因为裁剪不合身导致他的腰身看起来格外瘦削。与他这身严肃的服装极不相称的,是腰上的那条扣子格外大的爱马仕h形皮带。
金雨苫带着人走过来,她的脸上因为一夜未眠而显得有一些疲惫和萧索。
她看着他,语气中带了几分戏谑:“法律条文背得倒是不错,就是太紧张了,显得有点虚。”
褚凤致戒备地看着她,双手微微发抖:“你们想干什么?”
他扫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人,有一个是昨天晚上被他弄坏了腰的男生,还有一个他熟悉的模样,那人正是薛凝宁。
金雨苫若无其事地说:“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