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状况嘛……”
文静:“平时去了趴着睡觉让学生会的人抓到好几次吧?再翘早读期末要扣学分了。”
骄阳更小声地:“知道啦知道啦!”
末了她调整了下心情手中虚握着并不存在的话筒:“采访你一下娄月同学,请问你做好未来三天顿顿小米粥的心理准备了嘛?”
娄月毫无威慑力地白了她一眼:“……你快别给我添堵了好吧?”
骄阳嘻嘻地笑起来,扳着指头把娄病号爱吃的东西数了一遍,排了排顺序,说这三天就照这个菜单吃饭了,全然不顾病号仇视的目光。
这个时候她们正好经过田径场,些许晨练的学生和老师正绕场或走或跑,有些在场中草坪上慢腾腾划拉着太极拳。
骄阳来这里的次数并不多,除去和苏景俞饭后散步和秋运会的那两次,其余时间她顶多是经过,就像现在这样。
只不过这么早经过到还是头一次。
毫无缘由地,她忽地心生一种奇异的活力感,想着似乎这样早起在学校各个角落溜达一圈,看看那些晨光中仿佛镀了一层金芒的景色,以及匆匆忙忙走路的学长学姐,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就像连同自己也焕然一新了一样。
每一个新的一天都很美好啊,只不过以前的那些都让她给睡过去了,再以前的——还没亮就得出门的那段日子,她哪有心思去欣赏花花草草、旁观陌路行人。
“等下先去餐厅买早饭吧,趁现在——”文静的目光在某处滞留了片刻,而后扫向骄阳,“太阳。”
正想着待会吃什么的骄阳闻声不明所以地看向她:“怎么啦?”
文静冲某个方向微不可查地抬抬下巴:“往左偏头六十度,看帅哥。”
哦哦!
她们以往都是这么干的——养眼的事物嘛,当然要大家一起分享。
骄阳不疑有他,高高兴兴地偏头寻找,然后——
她看到了苏景俞。
骄阳:“……”
对方抱着手臂站在田径场门口的台阶上,深色运动服勾勒出他颀长挺拔的身姿。
他在看着她,一动不动地。
就仿佛早起的父亲正好跟通宵玩耍此刻刚刚回家的小孩打了个照面,眼睫压下微微眯起眼睛,仅用神情表达出“这是怎么回事?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样的意思。
骄阳心虚地别开了眼神,嘴角的笑僵了半天,跟着一度一度正回原位的脑袋慢慢压下去。
很尴尬了。
先是扬言白天不困,结果在他家睡了半天,再是乖乖承诺着马上睡觉,结果在早上六点半不到从校外回宿舍的路上被他当场抓包。
这真的很像她撒了谎——明明在外头玩了个通宵达旦,却在最开始对他说我睡了晚安。
骄阳磨蹭了半天,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男人站在五级台阶之上,她只能将平时本来就要昂着跟他讲话的脑袋昂地更高了些,然后毫不意外地收到他垂眸扫下的目光,好似拢着一层凉薄的雾,冷地她内心直哆嗦。
“我舍友半夜急性胃炎,我和另一个舍友送她去医院了……一晚上没睡,现在刚挂完水回来。”看着苏景俞似乎是无动于衷,她眨了眨眼,又委屈巴巴地补了一句,“我没出去玩,真的。”
其实有一瞬间她也思考了一下目前双方的定位好像不太对劲——她以前对她亲爹卖可怜的时候也是像现在这么干的。但这白驹过隙般短暂的思考并没有让她了悟什么,心里很快就被苏景俞的沉默弄得惴惴不安。
苏景俞没说话。
很长时间都没有。
他看着面前原本昂起的小脑袋一寸一寸好像在努力以不让他察觉的速度低垂下去,盯着地面,手拧到背后不安地交缠着,脚尖有些浮躁地磕着最底层的台阶。
……她干嘛这么怕他?
很奇怪了,明明平时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昨天还气势汹汹地想要下车去跟纪然干架。
而现在,她像个小怂包一样可怜兮兮地站在他面前,垂首不安,浑身上下无处不滚动着“你不要凶我,我超怕。”这样的弹幕。
他有点想笑了,又刻意克制住。一开始见到她从校外的方向走来时的那种错愕与冷然早已消失不见了。
骄阳也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磕巴了半天也没组织出一句听起来不太明显的转移话题的句子。
她竟然感到词穷。
末了,终于听到男人轻叹一声:“吃早饭了吗?”
骄阳拘谨地:“没有。”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小声地、不情愿地咕哝:“等下买回宿舍吃,然后就去上早读了。”
真的很不情愿,低着头扁了扁嘴,她以为苏景俞看不见。
而事实上,男人不动声色地将她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并在她低头看不见的高度里愉悦地弯了弯唇角。
“不是一晚上没睡?”苏景俞下来台阶,“先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