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我记得外公以前给过我几块做印章的玉石,放哪儿了?“
随母啧啧了两声,不遗余力得调侃着女儿:“哟,这活儿你可好多年不做了。我记得你外公去世的时候,你刻了一枚给他陪葬之后就没再动过手,这次是谁这么大面子请你出山啊?”
随忆眨了眨眼睛,老实交代:“有个师兄要毕业了,想送个礼物给他。”
“哦,这么用心啊。”随母又笑着问:“这个师兄不简单吧?”
随意无奈地拉长声音抗议:“妈……”
“嗯,冷静冷静,在左边柜子的底层,工具箱也在里面,好好刻。我不打扰你了。”随母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随忆按照随母的指示找到了柜子的底层,一打开工具箱就感觉到浓浓的古风墨香穿越时空扑面而来。
小小的她跟在外公跟前,看他用最古老的工具一笔一画地刻着印章,细致有力,一边刻还一边教随忆,“阿忆,你记住,刻章贵在心静,玉石雕琢出来的章是有生命的,只有心静,雕琢出来的章才能让人感觉到你的心意。”
一连几天,随忆都窝在书房的窗前,边晒太阳边刻印章。
萧子渊三个字,在印章上越来越分明,在她心里也越来越深刻。
最后一天下午,随忆在随母的指点下,终于在太阳下山前完成了,试印了之后拿给随母看。
随母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几处,出声赞扬:“我女儿手艺真不错,将来不愁没饭吃,去天桥底下摆个摊,生意肯定火。不过……”
随忆以为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学雕刻的时候,你外公给你讲的那个刻‘百花诗’的傅抱石?”
“记得啊,他在上面刻了两百多个字,很绝妙。”
“所以,你不觉得应该效仿他一下,在这里刻上‘随忆赠’三个字会更好?”
随忆皱眉反对,“不好。”
“没关系啊,用微刻,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初心白兔
“不好。”
随母忽然一脸认真的问:“你不会是忘了怎么刻吧?”
随忆叹气,越来越相信三宝和自己的妈妈才是母女。
晚饭的时候,随忆又问:“妈,三外公没出远门吧?我想把平安扣拿去开开光。”
随母转头看了眼,“这不是你一直随身戴着的那个吗?以前我一直说开光,你不是不信的,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随忆眨了眨眼睛,不知该怎么回答,吞吞吐吐地开口,“其实……也许是有用的吧?”
随母的眼睛闪着光,“送人的啊?是那个萧子渊吗?”
随忆立刻住口低头吃饭。
随母不放过她,“给妈妈说说嘛。”
随忆假装没听到。
随母放弃,“好吧,今晚你刷碗,明早带你去。”
随忆立刻点头,“成交。”
说完随母便飘然而去,边走边感叹:“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留下随忆在桌前,随忆背对着母亲,不急不缓地喝完碗里的汤,放下碗时喃喃低语:“妈妈,我能为他做的就只是这些了,以后会留在你身边好好孝顺您。”
第二天一早,随母便带着随忆去了离家不远处的山中寺庙。开光的时候,随意一脸的虔诚,随母看在眼里,心里动容。
仪式结束之后,随母支走随忆,“阿忆啊,你去外面走走,我和三外公说说话。”
开光的这位师傅是寺里的住持,也是随忆外公的弟弟,排行老三,从小就有佛缘,家里也没反对,便到了这里。随母每隔几个月就会来看他。
“好。”随忆乖乖地应下来,给三外公施了礼便走了出去。老人一脸慈爱地看着随忆。
随母扶着老人从屋里走出来。老人是看着随母和随忆长大的,如今就像是看到女儿带着外孙女来看他一样,格外亲切,不由得感叹:“一转眼随忆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你带她回来的时候她才这么高。”老人边说边比画着。
随母笑着回答:“是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三叔您的身体还好吧?”
老人抚着花白的胡须,“佛祖保佑,还算硬朗,倒是你要多注意。”
“您知道的,我的身体时好时坏的,也就那样了。好在这丫头聪明懂事,性格也算开朗,当年我和她父亲的事情也没给留下什么阴影,我也没什么不放心了。”
“佛家讲究因果的。沈家是书香门第,几代都是善人,种下善因,必定会结下善果,你多宽心。”
随母恭恭敬敬地点头,“好的,三叔的指点我记下了。这次这丫头突然回来,我倒是有件心事,想和您商量商量。”
“你说。”
“这丫头在学校里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但是你也知道她一向不放心我,一直嚷嚷着一毕业就要回来我身边,我怕她会因为我而放弃了自己的幸福。”
老人爽朗地笑着,“佛说,万发缘生,皆系缘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