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昙雪把面料放下，转身看着那几个八卦的女人，她们说得那么大声，真的当她是聋的吗？
那几个女人被她这么眼神严肃的看着，都不好意思的走开了。
凌昙雪就这么盯着她们不放，那几个女人尴尬得走出了门口去，都不敢和她待在一个屋檐下。
凌昙雪瞥了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一个外国人。
凌昙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转身走了出去。
她没有在继续看面料了，看得一肚子的气。
凌昙雪走了一段路就发现有人跟着她，她回头，就看见那个外国人跟着她走。
她转身看着他，他就走上来了。
出于职业习惯，她习惯的就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
男人的身材也挺好的，应该是个模特吧？
金发碧眼的模特，都挺吃香的。
“你好，我是季凯。”
凌昙雪听见他说着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意外的问道：“你的中文说得那么好？”
季凯笑了笑，说道：“我是中英混血，我从小就在中国，所以国语说得还不错。”
凌昙雪点点头，有点不解的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想和你聊聊天。”季凯说道。
“聊聊天？我又不认识你，我和你能聊些什么？”凌昙雪好笑的问，想起他刚才站在那洗八卦的女人身后，想他可能都听见了，她问道，“你该不是想问道，是不是小三，有没有上位成功吧？”
季凯瞪大了一下眼睛，也是意外她这样的以为，他摇头，说道：“不是，我只是想认识一下出色的设计师。”
“你看过我的作品？”凌昙雪问道。
“看过，我特别喜欢你以前的一款设计，五年前，我在一本校园周刊里看见的，应该是你的毕业作品。”季凯说道。
“五年前的？那时候的我，设计的东西都很幼稚……”凌昙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五年前她还没出社会那时候，做的设计都比较梦幻，放到现在来说，就是不能在广大女性身上体现价值的作品。
不实用的服装，只能摆在橱窗里，穿在模特身上。
“可是我喜欢那样的纯粹，你后来几年的设计，越来越成熟，却越来越缺少了一种……让人看见你内心的东西。”季凯看着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有些惋惜。
凌昙雪看着他的蓝色眼睛，这一句话好像电击一样，让她全身都酥麻了起来。
仿佛心中的某些东西被击中了。
有点酸痛。
凌昙雪移开了视线，他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被看穿，他能看见她作品中情感的变化，这种感觉，好可怕。
但是她也知道，他绝对是个很厉害的同行，不然，不会这样敏锐的发现她的作品中的变化。
“人是会变的，作品也一样，只要能被人喜欢，那就是好作品。”凌昙雪说道。
“没错，对于商人而言，能够赚到钱的才是好作品，但是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能够表达自己的作品才是好作品。”
“艺术家？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个铜臭味满身的设计师而已。”凌昙雪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就走了，她竟然有一种被人揭穿的窘迫感。
“我相信你内心一定不是这样的，金钱，一定不能以换你的梦想。”季凯大声的朝她喊道。